你知道英文里的拿铁爸爸是什么意思吗?

  “拿铁爸爸”是一个俚语,指的是一个非常细心且有魅力的瑞典爸爸,你常常能在咖啡馆(所以才有“拿铁”这个名字)看到他们推着婴儿车,穿着名牌衣服,带着一个或多个小孩儿。

  自从1974年共享育儿假在瑞典首次颁布以来,男人推婴儿车已经变得十分常见,以至于这个群体有了一个名字——“拿铁爸爸”。

  《卫报》记者Richard Orange在瑞典城市马尔默的公共游乐空间观察到宝爸们的数量常常超过宝妈们,宝爸们也是职业各异。

  瑞典马尔默城的免费游乐场所是我早上可以喘息一会的地方,那儿宝爸的数量经常超过宝妈。盘腿坐在那儿,我会发现旁边要不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瑞典工程师、要么是一个纹身很重的摩托车手、或是一个来自印度金奈的程序员移民,我们的小孩儿就在那儿玩积木、拨浪鼓和手鼓。

  这些时髦的父亲是在2010年代慢慢出名起来的。家庭产假计划让父母双方可以共享480天的产假,两人可以选择谁来休产假(且政策鼓励爸爸先休)。这导致更多的爸爸们选择待在家里带孩子,也让更多的女性可以从事自己的事业。

  虽然名字叫做Latte Pappa,但是宝爸们不可能只在咖啡厅里带孩子。超市、书店、游乐园都有他们的身影。

  瑞典摄影师Johan Bävman的摄影展Swedish Fathers《瑞典爸爸》在超过65个国家展出,2017年还来过中国上海。这一摄影作品历时两年完成,共拍摄了45组瑞典父子。

  照片中的场景多为凌乱的厨房、卫生间、卧室、浴室,全职爸爸们多是手忙脚乱的,无论他们在孩子出生前所从事的职业是土木工程师还是电工,面对少则1个,多则3个小生命,喂食、辅助排便、陪伴玩耍、清理房间等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他们多任务操作的一环。

  《卫报》记者Richard Orange 2012年曾当过数月全职爸爸,他在文章中描述了带娃的一天,读者们都直呼“真实”,他的文字和Johan的照片共同拼凑出了一个妈妈平常的一天——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自己心急如焚,想尽办法用尽招数也止不住哭。

  现在是我休爸爸产假的第三周末尾的下午6点左右,从下午5点半开始,我每隔5分钟就要看一次厨房的闹钟。

  我女儿埃拉在哭,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我试着带她在厨房里转转,好像是今天第50次这么干了,没有效果。我把一只面带大笑的木头毛毛虫伸到她面前,希望能安抚她,她还是在哭。我还试过打蛋器、茶壶、滤锅,所有这些过去能吸引她的东西都不管用。

  我看了眼她的尿布,明知道不需要换,但我就是想找点事儿干。我试着用尤克里里给她弹瑞典儿歌,但我意识到根本就没取悦到她,还不如说是在取悦我自己。最后,我把她举到门厅的镜子前,如往常一样,她终于喜笑颜开,我盯着她那快乐的咯咯笑的脸,那张脸旁边是我绝望的微笑。

  我妻子米娅终于下班到家时,我就把孩子交给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我太累了,九点就上床睡觉了,差不多和埃拉睡觉的时间一样,一直睡到早上5点半,她的咳嗽和哭声把我吵醒,开启6个月产假中的下一天。

  累到不过晚上9点就能和孩子一起睡着,5:30就被咳嗽和啼哭叫醒,这典型的一天会重复180次,直到男性产假结束。

  英国没有瑞典那么大规模的爸爸带娃现象,因此这段经历给英国记者Richard Orange带来了新知。

  我只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就体会到了绝大多数英国父亲从不知道的事情。我以为我在妻子休产假期间算是能共情的了,但其实远远不够。我以为我足够了解带孩子的困难,其实我一无所知。

  瑞典男性痛苦地发现照顾孩子是多么累人,人们认为这有助于父母和谐。在马尔默城一个带孩子来玩儿的宝爸们经常光顾的咖啡馆前面,我碰到了34岁的程序员里昂,他正推着女儿荡秋千,他说:“你对带小孩儿这件事儿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理解,因为工作与之相比真的就算不了什么。我觉得光是周末照顾照顾小孩是不够的。你就经历了两天混乱而已,你根本不知道日常能有多乱。”

  但育儿的本质不是陪玩和喝咖啡,它的琐碎藏在新闻头图的背后,在半夜啼哭的婴儿房、在水溅一身的浴室、在每一个为婴儿挡开的尖锐家具角。

  所以,拿铁爸爸们受到许多女性赞赏不在于他们把婴儿车在大街上推出了秀场男模范儿,而在于他们真实承担了育儿责任,让妻子不仅能够喘息,更能兼顾工作。

  瑞典人往往认为,给足共享育儿假对发展经济其实有好处,因为可以防止浪费国家对女性教育和专业培养的投资。

  “许多我聊过的拿铁爸爸都提到自己和孩子的关系更亲近了,要是自己白天上班导致只能周末或晚上跟孩子相处的话,关系就会淡得多。我女儿Eira现在一不高兴或者累了什么的就会往我这儿跑。她爷爷奶奶还有我朋友来做客的时候,现在都是我把他们给说烦了,我能事无巨细描述我女儿最近心情咋样、学会了什么新技能、爱吃些啥。

  我对她成长中的每个小阶段都无比了解。我现在觉得,照顾小孩你得能够特别仔细认真地准备和打包那些个育儿设备、还得能面对臭臭忍得住恶心、得要心理素质强大等等等等,这些能力,并非天生就是母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