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被当摇钱树?俄罗斯向中国出售天价天然气,为何普京还亏了

  自9月份以来,全球面临的能源危机并没有呈现阶段性缓解的迹象,所有化石燃料的价格均出现大幅波动。

  其中对环保较为友好的天然气成为了全球关注的对象,这是因为当前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天然气的使用正在大幅提升,特别是欧洲国家在冬季采暖方面更是严重依赖天然气。

  近年来随着环保要求的不断提升,中国在天然气使用方面同样连年提升,为了保障天然气的供应安全,采取了多元化引进的策略,其中备受瞩目的就是中俄天然气管道。

  早在2014年,在中俄元首的见证下,双方签订了一份长达30年的供气协议,合同金额高达4000亿美元。也正是这样的一份天价协议,再加上天然气价格属于商业保密,导致谣言四起,认为中国在天然气采购方面被痛宰。

  事实上,这份协议并不是简单的天然气供给协议,而是包括了双方在天然气方面的战略合作,而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到天然气的输送形式。

  大宗天然气输送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LNG船,另一种就是管道输送,两种运输手段各有优劣,但是就大宗天然气交易而言,肯定是天然气管道更加方便快捷。

  LNG船最大优势是无需考虑管道天然气的地缘因素,以中俄管道天然气为例,中俄天然气合作的探讨启动于上世纪末我国天然气市场刚刚发展之际,历经十余年之久。

  除了价格因素外,天然气管道通过的地理位置也是焦点之一,中方曾否决了俄罗斯一系列管道途径的提议,仅是选址变更就耗时多年,最终才确定天然气管道路线,LNG船则没有这个顾虑。

  然而LNG船造价贵,一艘巨型LNG船的造价大约在2.5亿至3亿美元之间,而同时期一艘30万吨超级油轮的造价仅有七千万美元到一亿美元左右。

  为了确保运输效率,天然气需要在常压环境下以零下165度的极低温将天然气液化,由此可见LNG船的运输价格是极为高昂的。同时码头还需要专用的配套设施,将液化的天然气在气化后进行输送。

  此前中美刚刚敲定的天然气大单,主要由LNG船运输。同时LNG船也受到海上运输线安全的影响,一旦遭到例如苏伊士运河拥堵那样的极限情况,足以威胁到能源供给安全。

中国被当摇钱树?俄罗斯向中国出售天价天然气,为何普京还亏了

  而天然气管道的劣势在于前期投资巨大,数千公里的管线加上配套设施如增压设备等等,投资规模将达到上千亿美元。当然优点也有很多,如运输量巨大、长期输送价格便宜等等。此外,以中俄战略盟友关系,管道天然气不受海上交通要道的影响,在排除地缘因素后,其供气稳定性和供气安全性都要优于LNG船。

  中国有三分之二的天然气来自外国进口。其中进口方式分为两部分,一个是海上的液化LNG天然气船,第二个就是陆地上的天然气管道运输。通过海运的液化天然气主要来源于澳大利亚、卡塔尔、印度尼西亚以及马来西亚等国。19年之前,澳大利亚的LNG液化天然气占中国总进口量的31%,一度是中国天然气的最大供应国。

  然而自2019年之后,特别是西方新冠疫情暴发之后,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屡次发表不当言论,导致中澳双边贸易受损,其中就包括天然气的进口。因为对于澳大利亚这样没有信誉的国家而言,让其成为中国最大天然气供应国有一定的风险。那么俄罗斯天然气管道就成为了供气安全的重要保障。

  中俄东线管道项目是中国石油与俄气公司的联合项目,包括俄罗斯境内的西伯利亚力量管道和中方境内的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起自俄罗斯东西伯利亚,由布拉戈维申斯克进入中国黑龙江省黑河市。俄罗斯境内管道全长约3000公里,中国境内段新建管道3371公里,利用已建管道1740公里。

中国被当摇钱树?俄罗斯向中国出售天价天然气,为何普京还亏了

  该天然气管道项目抛弃了俄罗斯提议的途经蒙古国最短管道方案,虽然管道建设工程大幅增加,建设成本大幅增加,但是由于中间不存在第三国,因此供气安全方面并没有问题。事实上这一点在国外也有前车之鉴。

  俄罗斯除了与中国之间有天然气合作之外,传统客户主要集中在欧洲,俄罗斯最早的欧洲供气管道主要途经乌克兰,乌克兰每年都要收取高昂的天然气过境费,高达数十亿美元。在和平时期,乌克兰收取过境费无关痛痒,毕竟保障了欧洲能源的供给安全,在欧洲每年消耗海量天然气的情况下,数十亿美元的代价也不是不能承受。

  然而,在乌克兰内乱之后,无论是乌克兰前总统波罗申科还是当前总统泽连斯基,都威胁关闭通往欧洲的天然气管道,以强行获得北约和欧洲的支持,甚至有拉欧洲下水共同对抗俄罗斯的打算。对于欧洲而言,能源运输线遭受威胁可不是小事,这也是为何乌克兰内乱中,欧洲国家仅象征性指责俄罗斯的重要原因,一方面俄罗斯是欧洲能源的主要供应国之一,为了小小的乌克兰得罪俄罗斯不值当,另一方面也有敲打乌克兰的意思在里面。

  由乌克兰过境的天然气管道给欧洲国家造成了极大困扰,即便以德国为首的欧洲国家顶住美国的压力,与俄罗斯合力建成了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项目,但是时任德国总理默克尔被迫向美国保证,优先采用途径乌克兰天然气管道的能源,这意味着该给乌克兰的高价过境费一分钱都不能少,这让欧洲国家如鲠在喉。

  从这一点看,就知道中国在天然气管道建设方面的前瞻性了,尽可能减少了潜在风险,其战略意义怎么追捧都不为过。按照合同,该天然气管线最终将达到年输气380亿立方米,大宗天然气交易使得施工投入方面的投资被稀释。同时,建成的天然气管道也有利于后期的持续性合作。

  那么问题来了,俄罗斯出口中国天然气真的是宰人行为吗?答案是否定的。此前有相关官员表示:天然气价格属于商业保密,但是俄罗斯东线天然气价格很有竞争力,这就排除了俄罗斯宰人的行为。至于俄罗斯天然气比中亚天然气贵,这也是由诸多因素造成的。

  首先,东线气田主要位于远东地区,环境极为恶劣,并且相当一部分是冻土层,开采较为困难,这是俄罗斯天然气价格相对较贵的原因之一。其次,中亚天然气相当一部分由中国投资,也就是中资企业开发建设,被投资国提供气田,被投资国几乎不用什么开发成本,所以天然气价格相比较为便宜。

  事实上,相比LNG船运输,管道天然气刨除了运输成本以及气化成本,其供气价格比LNG船的运输成本实际上低不少,这也是俄罗斯管道天然气颇有竞争力的主要原因。在供气方面能保证安全,在价格方面又比LNG船便宜,何乐而不为呢?

中国被当摇钱树?俄罗斯向中国出售天价天然气,为何普京还亏了

  实际上,除了天然气的开采成本外,俄罗斯还需要承担其境内天然气管道以及配套设施的维护费用,而俄罗斯境内的管道费用也相应的由俄方承担。俄罗斯此前希望通过蒙古国建设天然气管道,就是希望能够减少施工投入,而在方案变更后,多出来的施工费用需要俄罗斯自己承担,而俄罗斯方面投入的建设费用超过500亿美元。

  其次,东线项目施工期间,恰逢国际能源价格大幅下跌,俄罗斯天然气收入大幅减少,甚至影响到俄罗斯的经济增长,其GDP增长一度处于负值。而东线天然气管道建设阶段又属于净投资,消耗了俄罗斯天然气公司大量资金储备,一度导致该施工项目被迫推迟。不过最终,在中俄联合努力下,东线天然气管道于2020年正式投入运营,而在此前的俄罗斯能源周论坛上,俄罗斯总统普京就曾表示,俄罗斯有能力将天然气的输送量提升至380亿立方米,换言之原本需要逐年递增的供应量,现阶段俄罗斯就能足额供应,这对于中国天然气的供应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

  由此可见,在中俄天然气合作方面,东线天然气管道已经不能简单的通过金钱衡量,其带来的能源安全是LNG船无法相提并论的。而基于中俄战略伙伴关系,中俄天然气交易量还有大幅升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