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子不耐烦时,请记得这句话

  大概是早上去小拍学校参加运动会受了风寒,下午回到家我就开始头晕脑胀,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晚饭随便扒拉两口就回卧室躺下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朝我房间门口走来,我心想着,毕竟是4.5岁的孩子,睡前还是想到妈妈这里黏糊一会。

  可脚步停了,门并没有打开,从房门口传来虔诚的声音,“晚安,妈妈”,然后踢踏踢踏的小脚步声又远去了。

  是宁宁的声音,隔着房门,我看不到这个5岁孩子此刻的脸,但从那充满虔诚的声音,我可以想象她脸上认真的神情,她并不期待得到我的回应,她知道我已经睡了,但给妈妈送上晚安是她自己的事。

  今年已经90岁的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大师欧文·亚隆,在他的书《妈妈及生命的意义》中,描述自己在某天做的一个噩梦。

  梦里他在游乐园的缆车里,拼命地朝着人群里的妈妈喊着: 妈妈,妈妈,我表现得怎么样?我表现的怎么样?

  惊醒过来的亚隆惊恐不已,他问自己,为什么在我生命的最后还要问,“我表现的怎么样,妈妈,难道我的一生都以这名可悲的妇人为主要观众吗”?

  终其一生,亚隆对“虚荣,一意孤行,爱管闲事,不可理喻的母亲”充满怨怼,从记事起,他就和妈妈斗争、反抗,向她大喊大叫,最后,在青春期中期,他干脆不再和她说话。

  亚隆无奈地说,这一辈子我都在追求成长和心灵解放,可到老了,为什么我既没有逃脱我的过去,也未摆脱母亲,我恨她悄悄流进我心中的缝隙。

  亲戚们告诉我,你妈妈爱赌,是个自私鬼,别老跟着她,我不知道什么自私不自私,反正不管妈妈到哪里,我都要跟着她。

  妈妈的牌友很不理解,为什么你的女儿每天在这里看你打牌,成绩却那么好,他们不知道,我回家和在学校的时候,有多努力。

  我长大了,妈妈也老了,可她的上瘾症让她常常欺骗我,每次当我放下戒备靠近她,我就会受伤、失望,可当我决定远离她,内心又被狠狠地撕扯。

  去年,我带生病的妈妈去看医生,我们一起坐高铁到杭州,我订了最好的酒店,带妈妈游了西湖、灵隐寺。

  “妈妈,看病不是白花钱,如果这时候你都不愿意花钱,那我挣钱有什么意义,我所有的努力有什么意义,妈妈。”

  那一刻,我知道,在我前半生拼命向上不敢停歇的脚步里,始终有一抹底色,那就是争取父母的肯定、认同,挽救父母那破碎不堪的人生。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们这样做,我希望她们的人生比我的肆意、自在、从容,但你们却在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了这份忠诚。

  那天准备出门去参加运动会前,小拍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妈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丢脸,金牌不好说,至少能拿一枚奖牌。

  青春期的你,有一些事情我不想让你做,但你偏要做,而我想让你做的事情,你却常常拒绝我,有时候你冰冷的眼神让我很受伤,那个乖巧的小女孩已经离我远去了。

  我感受到失望、挫败、担忧,但我也知道,在所有的冲突、坚硬、愤怒的背后,是你对爱和肯定的渴求。

  当我要求你,控制你,拒绝你,我看到自己被恐惧紧紧地抓住,我害怕不这样做,你就无法走在正确的路上,我害怕放手,你就会奔向我完全不能把握的方向。

  现在我知道了,所有的害怕,都是我自己的,都是我内在未被整合的部分,和你无关,很抱歉,我还不能完全管理好我的恐惧。

  我也看到,当你做了某件开心的事,你总是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多渴望得到我的肯定,你多希望成为妈妈的骄傲。

  是的,最好的母爱指向分离,但在岁月轮转的时光里,我已经化作你的一部分,在生命的最初,你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

  去年曾经推荐过一部纪录片《人生第一次》, 里面有一集,讲述一位在云南深山里的校长,带领村里的留守儿童学习诗歌。

  12岁的小云每周最快乐的,是和远在广东打工的妈妈的视频时间,这一次,她上了诗歌课,视频的时候,她给妈妈念了自己刚写的一首诗,

  策略派家庭治疗创始人克洛·麦迪尼斯博士说,当我遇到一个有问题孩子的家庭时,我首先思考的是—孩子在保护家里的谁。

  一个孩子有意或无意的典型思维方式就是,如果我的表现糟糕,爸爸妈妈就会把焦点集中在我身上来惩罚我,他们就不再继续争吵了。

  当我心里又升起对孩子的评判,当我又心力交瘁、对孩子失去耐心时,记得那句话,孩子一直都在向父母表达着忠诚。

  我毕业于播音专业,和三个娃一起读了 2000多本 绘本,在这里,我每天都会更新一个故事音频,分享我的育儿故事,这个小小的公号也因为妈妈们的传播,吸引了 百万妈妈 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