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100年之后,来自UC圣芭芭拉分校、奥斯陆大学和北航的几名科学家们,解决了一个关键问题后,最终完整地推导出了边界层湍流的描述公式。
湍流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一个非常常见的现象,像香烟放出的烟雾、空气的流动、河水的急流都属于这类现象。
这种现象非常复杂,目前仅靠数学方法解非线性方程(描述控制湍流运动的Navier-Stokes方程)的方法,还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然而,人们在造飞机、研究轮船汽车时又极其需要减小湍流带来的摩擦阻力,因此他们从工程应用上开始对湍流分门别类,具体问题进行具体研究。
湍流分为好几种类型,包括各向同性湍流和剪切湍流。具体到剪切湍流中,又包括自由剪切湍流(射流、混合层、远场尾流)和壁湍流(槽道、圆管、边界层)。
其中,边界层湍流是壁湍流(wall turbulence)的一种,描述的是流体在靠近壁面时,与壁面相互作用产生的湍流。
例如,匀速运动的流体在经过一面墙壁后,会先形成一层稳定的层流边界层(图中蓝色部分),再形成湍流边界层(图中红色部分)。
一方面,尽管测量得到了流体在不同区域速度变化的情况,科学家们仍然感到非常困惑:这个对数函数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尤其是其中惯性层速度变化呈现出的对数函数规律,更是让科学家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不仅无法理解这个对数函数是怎么出现的,更无法用精确的公式去描述这一现象。
另一方面,平均速度变化的方差,也在不同区域之间出现了不一样的情况(下图蓝色为方差变化情况)。
由于涡流可以用有规律的数学模型来描述,而湍流又属于涡流,因此科学家们想到了研究边界层上各种涡流的现象与规律,来对湍流进行研究。
1970年左右,澳洲科学家Albert Alan Townsend表示,边界层湍流的这个平均速度曲线,应该受附着在边界上涡流的影响。
2010年,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的数学家们,进一步地对于附着在边界上的这些涡流进行了描述,并解释了这些涡流如何将能量从边界转移到流体中。
一系列研究下来,科学家们发现,较小的涡流能给延伸到惯性层的大涡流提供能量,从而解释了对数函数的出现。
时间快进到2020年,来自UC圣塔芭芭拉分校、奥斯陆大学和北航的几名教授与研究生们,在一项研究中推导出了这类分离涡流的公式。
他们在研究中发现,分离涡流公式的得出,对于整个边界层湍流公式的推导非常有帮助,就像是填上了边界层湍流公式描述中的一块重要拼图。
团队将过去的研究与这次发现结合在一起,推导出了边界层湍流平均速度曲线的描述公式(还有方差的数学公式)。
其中U和w²分别表示平均速度和方差,下面两个导数公式需要根据条件来求积分(方差再进行平方),来计算出最终结果,公式中的相应参数都已经被科学家们推算出来。
研究人员们用实验数据(从墨尔本大学风洞实验室获得)与理论公式推导的结果进行了对比,结果非常接近。
这项突破,对于不少工业项目的研究非常有帮助,例如超音速民航机和空天飞机的研制,就需要对超音速边界层的湍流有更深入的了解,又例如,可以用于精确计算边界层湍流,来最大程度上降低摩擦阻力等等。
Björn Birnir,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数学系教授,研究方向是随机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与湍流、偏微分方程的动力系统理论等。
Luiza Angheluta,奥斯陆大学助理教授,研究方向是流体力学、统计物理和复杂系统等。
John Kaminsky,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研究生,研究方向是流体力学中的湍流和随机偏微分方程。
陈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流体所教授、博导,2006年毕业于北大力学系,此后硕博连读,并于2012年获得北京大学流体力学博士。
这几年,陈曦也和Björn Birnir教授在边界层湍流上有过合作研究论文,这次应当是在边界层湍流领域上的一大突破。
值得一提的是,北大数学系“韦神”韦东奕,主要研究方向也是流体力学,曾经研究过控制湍流运动的“Navier-Stokes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