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岛是中俄界江乌苏里江上的一颗明珠,距黑龙江省省会哈尔滨直线距离834公里。在普通读者的心目中,珍宝岛是个充满神秘、传奇色彩的所在。
近年来,随着中俄边贸的发展,中俄两国人民关系日益密切,边境地区经济文化逐渐繁荣,每年都有数万名全国各地的客人慕名访问珍宝岛。1998年6月15日,笔者来到这处久已闻名的胜地——
纯净的乌苏里江
车从虎林市沿虎饶公路奔驰2个半小时后,抵达乌苏里江边。著名的珍宝岛离岸最近处只有100米,隔着水汽蔚蔚蕴蕴的江面看去,整个小岛为黑绿色的植被覆盖,呈现出勃勃的生气。
界江我方一侧珍宝岛西南方向的高地,是惟一一处能俯瞰珍宝岛的地方,沿着山间整齐的林荫甬道登上高地,元宝形的小岛尽收眼底。高地上林荫茂密,一组石桌石凳干净整洁。从高地上望下去,只见浩浩荡荡的乌苏里江面上波光潋滟,岛滩星列,绿柳烟霞。
乌苏里江全长905公里,沿岸不是深山峡谷就是草莽沼泽,至今没有任何污染,这在二十世纪末期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江两岸山林、草木相间,河川交织,清爽洁静,视野之内看不到人工建筑。江边不时有水鸟飞过,其中一种白身黑头黑膀尖的水鸟因为经常伸长了脖子在水边等着捕鱼,被当地人称为“老等”。
虎林市旅游局的专家介绍,乌苏里江的冬季和秋季比夏季更美。冬季,江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满山树挂玲珑剔透。秋季,乌苏里江两岸五彩斑斓,漫山遍野的红叶。
为了保护大自然,乌苏里江沿岸地区设立了面积达250平方公里的国家级森林公园。公园里树木包括名贵的水曲柳、黄菠萝、红松,以及柞、椴、杨、桦等树种,动物包括黑熊、狍子、狐狸、大雁、野鸡、飞龙等鸟兽,森林中树木遮天蔽日,鹤舞鹊鸣,给来到森林公园的游人以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在江边觅到一只小舢舨,划船的青年很热情,同意送记者上岛。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这个25岁的叫韩文杰的小伙子是河南平顶山人,居然是最新一代的“闯关东人”。他1994年来到乌苏里江边,花1000多元买了这条木舢舨,几千元钱购置了挂网,当上了乌苏里江渔民:“这江上鱼多了,鲤鱼、鲫鱼……反正‘三花五罗’都有……打给你看?不行,每年6月中旬到7月中旬鱼产卵繁殖,是禁鱼期,只能打小鱼,不让用挂网。”
问起收入怎么样,韩文杰不肯多说:“本还没回来呢。”据了解,乌苏里江的鲤鱼30元左右1公斤,比鱼塘里的鱼贵得多,而且也大得多,一条鲤鱼至少2公斤,渔民们收入错不了。
美丽的宝岛
珍宝岛位于虎林市东北部,岛屿面积0.74平方公里。此岛距界江俄罗斯一侧300米,距我方100米,岛屿与我方江岸间形成我方内河。每年枯水期沙滩裸露,珍宝岛与我方一侧接壤。
有关珍宝岛的由来,虎林当地民间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乌苏里江边住着娘俩,儿子翁宝以打鱼为生。翁宝有天在江边看到一群野鹬围攻一只瓦盆大小的河蚌,他想起娘讲过鹬蚌相争的典故:“江里的鱼虾水族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不能眼见他们相争坐收渔利。”所以善良的翁宝不但没有“渔人得利”,反而赶开野鹬,让河蚌回到江里。
河蚌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吐出一颗酒盅大的珍珠相赠。这颗珠是枚神珠,放在米缸里米满,放在油瓶里油就永远不干。
翁宝母子家有宝珠的消息被红毛国来的一个洋教士听到了。这个红毛鬼子先是提出用黄金和人参换,被朴实的渔民拒绝了。于是有一天红毛鬼子勾结官府,宣称翁宝偷了红毛国的国宝,前来强抢。翁宝口含宝珠,跑到江边,一头扑进了江里。红毛鬼子坐船追到江里,江水中冲出一只比船还大的大蚌,一口就把红毛鬼子吞了下去……第二年,江边出现一个元宝状的岛屿,水落时连着大地,水涨时成为江中的一颗明珠,渔民们说这是翁宝和珍珠的化身,称为“珍宝岛”或“翁岛”。
据专业人士考证,“珍宝岛”确实原名为“翁岛”。这里在1915年以前还没有岛屿,是一块与我方江岸连在一起的洼地。1915年乌苏里江发大水,在洼地与江岸间冲开了一条江道,形成岛屿。当时有一个姓张的老渔夫最早在岛上落脚,从饶河去虎林的行人往往正好在天晚时赶到这里,在张老渔夫处歇脚、打尖,久而久之就将这个原本无名的小岛叫“翁岛”,又因其形似元宝取名“珍宝岛”。日伪时期侵略者为了打击抗日联军,实行归屯并户,岛上居民均被赶走。新中国成立后,中国边民又登岛建房。1961年我国边界勘测组正式将其命名为“珍宝岛”。1969年3月,发生了著名的“珍宝岛事件”,小岛名传天下。
年至1978年,我国在岛上建成1000多米长的护岸石坡,在侧江面建起一座长80米、宽21米的潜水坝。如今的珍宝岛,风光秀丽,景色宜人,每年都有数万远方客人从全国各地慕名来访,最远的来自新疆。千里冰封的春节期间,还有北京、上海的客人专程来北国边陲过年。
有关部门正在有计划地将珍宝岛建设成为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国防教育的基地。珍宝岛英烈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和“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的精神影响了两代人,这些精神将永远发扬光大,教育子孙后代。
军嫂江鱼馆
在正对珍宝岛的乌苏里江边,有个用原木搭架、罩着塑料五彩布的简易房子,上面挂着块白茬木板,用红油漆写着5个大字:“军嫂江鱼馆”。里面用木板隔成两间,大间里4张木板桌是饭厅,里间垒个大灶,大灶上支两口农村的大铁锅外加一个案板就是后灶。
上前问了一下,一名正在灶上忙活着炖鱼的湖北籍军嫂就是这家“江畔大饭店”的老板。锅里炖的鲤鱼足有三四公斤,即使用这种大铁锅也得剁成两半炖。
军嫂姓匡,她正为刚到的一桌游人准备鱼宴,菜很实在:江水炖鲤鱼、煞生鱼、酱焖嘎牙子、鱼汤。鱼都是江里的江鱼,水是未污染的乌苏里江水,调料是最简单的葱姜蒜。匡军嫂边忙活边说:“鱼该多少钱多少钱,渔民卖给我什么价我向客人要什么价,我就收5元钱加工费……今天是周二,不忙,到周末一天得四五桌呢。什么鱼都有,愿意吃三花五罗也行。”
乌苏里江是条未污染的界江,江上水产丰富,“鲤鱼头、鲶鱼尾、鲫鱼肚子”是三大名鲜,江水炖江鱼被渔民称为“原汤烧原鱼”。江中盛产大马哈鱼和有名的“三花五罗”,即鳌花、鳊花、鲫花、哲罗、同罗、法罗、牙罗和胡罗。
最有边地风味的是煞生鱼,据考证,“煞生鱼”是东北赫哲族的传统名菜,将刚捕上来的大鲤鱼剥皮去骨,切成细细的肉丝,用老醋和辣椒油再加上时鲜蔬菜拌制,鲜香可口。
浩荡的乌苏里江、闻名的珍宝岛,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以日益美丽的英姿引起世人的关注。
中国珍宝岛
俯瞰珍宝岛
闯关东的打鱼人
浩荡宽阔的乌苏里江
野趣盎然的军嫂江鱼馆
江水炖江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