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连载小说(1---43)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那一年我刚二十三岁，毕业了两年，在一次无意中看到了老板和女秘书亲热的场面。不久便被炒了鱿鱼，试着应聘了几次也都没有任何回音。那一段时间我的心情很不好，很多的时候就是在街上到处溜达，整天都在琢磨着拣个钱包儿什么的。
快到夏天了，天气也变得热起来了，身体也有些懒洋洋的，我百无聊赖之际来到了站前广场，身上的钱是越来越少了，再找不到工作，恐怕下个月的房租也付不起了。
醒过神来发现一个女孩正在注视着自己，“靠，搞什么，有你这样看人的吗？“我借题发挥，反正也没有事做。
“我喜欢”，女孩静静地回答。听了这话我火冒三丈“他妈的，找扁呢你，再说一遍试试？”我作势扬起了手。
“我喜欢”不冷不热的又回了一句。怒从心中起 ，我、我，0.01秒后我放下了手，因为面前的女孩虽说不是十分漂亮，但是看上去还是蛮可爱的，一瞬间又触动了我的那颗怜香惜玉的心。
“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如何？”说这话的同时我也做好了接招的准备。
“那好吧”，回答爽快得出乎意料，不过声音有些压抑。
“那怎么称呼你？”“叫我小玉好了，你呢”，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老气。“哦，这样啊，你叫我阿杰好了。”我不愿说出真名，估摸她也不会说真话。.
找了个偏僻的小酒馆，随意点了几个菜，就喝起了啤酒。没想到小玉是诚心想喝酒，酒量也真不错，一会儿三瓶啤酒就见了底。一见这架势我也慌了，赶紧摸出了张大票递给了老板，“我就这么多钱，你帮我控制点喔”，这才放下了心来，赶快抓紧充实自己。
接下来她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我是有一搭无一搭地附和着，这样的女孩毕竟见多了，蹭吃蹭喝才是她的真实目的，我哪里有闲心听她废话，不过有个可爱的女孩陪喝酒心情也不错。
靠，最后都记不得一共喝了多少酒，好像后来是被老板撵出了酒店，是在下半夜光景了。
一起回到租住屋，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弄到了床上，不过感觉到了她的缩手缩脚，我顿时兴趣索然，匆匆了了事，倒头便睡了，临睡前还想过：反正我一无所有，你随便拿好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的狗窝居然被收拾地像模像样，桌子上还有做好的早餐，看来是仙女下凡了。看到了自己床上的分泌物，不由得暗道一声不好，有麻烦了，得赶紧脱身。面无表情地吃了早饭，又冷血地下了逐客令：“我有事要做，一起走吧。”
小玉悄然收拾妥当，冷冷地扔下了一句“男人都一样”走了，“什么都一样”，我想发火却找不到对象。隔了几天，我已经和以往一样淡忘了这个女孩。
（二）
实在是钱紧，为了生计，不得已自己违背了初衷，到了一个小公司做了出纳员，一个月只有四百多块，嗨，先稳定了再说吧。
呼机响了，我一看显示号码，好像是省城的。省城里我可没有熟人，妈的，不知道是那个冒失鬼打错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常常是跑到公用电话店回电话，那边的人却一个劲儿道歉，弄得后来我连骂人的兴致都没有了。最后在这件事上我总结了教训，凡是再碰到这样的事，我就告诉他没有出错，我拿了朋友的呼机，我会迅速通知朋友，请他二十分钟后再拨打这个电话。他奶奶的，让他站二十分钟再说。
呼机又开始鸣叫了，不理。又叫，鸣了四五次，会计王大姐眼睛直瞪着我。靠，谁这么烦。不会是什么人出差有事吧，回一个吧。长途电话公司控制，下楼找了公用电话，“请问，谁要的传呼？”确定不了对方身份我还得客气一些。
“是阿杰吗？”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孩的声音。
“什么阿杰，你打错了吧？”我看在那么婉转的声音的份上没有采取报复行为。
“你是阿杰，我听得出来的，我是小玉，两个月前我们在*市站前广场认识并吃过饭的。”女孩的声音显得很急促。
我此时也想起了那件事，好像自己当时是用了“阿杰”这个名字，“哦，想起来了，小玉你好，这两天我一直惦记着你呢，怎么也不过来玩了。喂，怎么到省城去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反应过来后我又恢复了本色。
“我有了”，那面传来了低低的声音。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怀孕了”。。。“什么，我们只来往了一次而已，你不是搞错了吧？”我有种替罪羊的感觉。
“可是我只是和你做过这种事呀”那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一时之间我也心乱如麻，妈的，还是自己不够谨慎，“回来再说吧”，一个人活在了世上就得有良心，这是我的处世宗旨。
（三）
两天之后，小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到省城干什么去了？”我接过了包随口问道。
“我本来就在省城里上班呀，那天是因为心情不好出来游逛散心恰好结识了你。”
哦，不是本地人，省了不少麻烦，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
“哎，小玉，你那天为什么那个样子看我？”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哦，你很像我以前的男朋友。”小玉的脸上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靠，看不出她有一丝儿做作的神态，自认倒霉吧，谁叫世界上还有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存在呢？
“你的男朋友呢？”，我明知不该问，可是不甘心。
“一个月前移民到加拿大去了。”声音木木的，听不出一丝忧伤的感觉。
“你现在省城做什么？”“小公司职员”，天涯同命鸟，我油然而生出了同情感。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这一次她先发问了，并用了我们两个字。天，我晕。
想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实际上也没得考虑，只有做掉了，耐下心来反复讲道理（实际上就是安慰），小玉后来也同意了。找了一张报纸，查到了一家药物流产的医院地址，第二天一早请假陪同小玉到医院去。
看了身份证，我知道小玉叫辛婉玉，比我还大两岁，真看不出。名字很好听，婉玉、婉玉，我一下子想到了晚育两个字，不由自主的嘿嘿笑出了声，引得小玉一通白眼。
做手术的人还真不少，没想到比我年龄还小的女孩也有十多个，有的像是家长在陪护，好像没看到有男的。
费用还真他妈的贵，费了我半个多月工资。一会儿小玉出来了，手里拿了个小盒，非要我看；我生下来就晕血，实在推托不了，望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不过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法：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那一刻，我很伤感。。。
怀着一种歉疚，我买了许多滋补品，耐心的侍候起小玉来，又陪着她逛了市里的风景，几天下来，我俩的感情迅速地升温。。。。。。
（四）
几天后小玉返回省城了，按照先前的想法，此刻我应该是轻松了才对。不知何故，心里感到空空荡荡的，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不停的在折磨着我。。。
我的情绪上的变化引起了会计王大姐的注意，她善意地提醒着我要注意身体。说实话，对于出纳这份活我确实没有兴趣，不过知恩图报，拿了老板的钱就得好好干活不是。王会计从心里还是很喜欢我这个比较能干的小伙子的。我也认为在公司对我最好的人就是王大姐，虽然她比我妈还愿意唠叨。
一个月之后的一个星期日，我躺在家里睡懒觉，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妈的，收费的人真勤快，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趴在猫眼儿上看。嘿，视线被人用手挡住了了，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谁，那么烦？”猛地拉开了门。
0.0001秒之后我已经是心花怒放，“是小玉哇，我、我”，我激动的抱起了她，有些语无伦次。
“呵呵，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小玉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顽皮的笑容。
“怎么会，我，真是、真是想死我了。”我不由自主的动了真情。
也许是被我的真情所感染，小玉的眼圈也渐渐的红了，她搂住了我的脖子，深情地望着我，缓缓地说道：“我也是一样想着你的。。。”那一刻我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就这样，小玉来去匆匆，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周末，更多的时候我们是通过电话来倾诉相思之苦。不知为什么，小玉却不愿意我到省城去探望她，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什么工作，唉，热恋中的人又有谁会计较这些呢？我一往情深地爱着小玉，其余的事，爱谁谁吧。。。
（五）
我们之间的恋情已经持续了一年多，这期间我的情绪特别好，工作起来也特来劲，我的认真踏实的工作方法也得到了公司领导的认同。说来也巧，公司的财务负责人突然另谋高就了，顺理成章王大姐当上了财务主管，我也调整到了会计岗位；至于出纳员一职公司又招了一个中专才毕业的小姑娘。
说来也怪，王大姐同公司里的人员（除了领导）关系都比较紧张，当然很大程度上和她在财务上的严谨作风有关（毕竟报销管理的松紧牵涉个人利益），但是她对我却格外青睐。当然我对她的工作也是全力的支持，并且尽可能得为她融洽周边关系。
这个星期小玉没有来，她打电话告诉我要到南方出差了，我并没有在意，一再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可是隔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音讯，我有点坐立不安了，各种可能性一起涌现在了我的脑海，时时折磨着我。靠，这是我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电话打到小玉的单位，没人接听。。。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几天，我忍不住违反了两个人的约定，自行打了114，查了对方单位的名称——佳运酒店，好像是省城的一家有些名气的合资酒店。一不做二不休，又要了人事部电话。
“你好，佳运酒店”，听得出接电话的是一位年龄较大的女士，声音很亲切。
“请问我怎么能够找到辛婉玉？”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请问你和辛经理什么关系？”对方也很谨慎。
辛经理，我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做出了反应。“我是她的老同学，请问她现在是什么部门的经理呀？这个人还挺保密的。”
“她现在是酒店的营销部经理，不过她现在不在。”
我利索地亮出了底牌，“这我知道，半个月前她告诉我出差了，上星期回来，可是到现在还没有音讯。有急事要通知她，该怎么办呢？”我索性装出了哭腔儿。
“喔，是这样，”彻底获取了对方的信任。“辛经理出差到*市本来这个星期是要返回的，可是她的男朋友恰好从国外归来在*市探亲，于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如果有急事请拨。。。”
犹如五雷轰顶，我几乎瘫坐在了电话摊前，一时间天旋地转，什么也听不到了，吓得食杂点老板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
（六）
我病了，连续两天没有去公司上班。也没有心思做饭，东一下西一点儿胡乱的找了些东西充饥，没事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些乌七八糟的念头时不时地折磨着我。。。
家里已经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了，在饥饿意识的驱使下，我把如同鬼子扫荡一样搜索过多次的窝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收获，不过我开始对将要掉下来的墙皮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
上厕所的时候，下意识的照了一下镜子，镜面出现了一个憔悴的流浪汉形象。。。太可怕了，绝对不能就这样倒下，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我暗暗的提醒着自己。
刚刚洗完了脸，还没来得及收拾乱糟糟的房间，就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王大姐带着出纳员周红来看望我了，还拿来了一些食品和水果。我有点儿庆幸，靠，若不是刚才收拾了一下个人卫生，这会儿被看到了，那才是惨透了。
“咦，一股什么味道，难闻死了。”周红一面埋怨着，一面打开了窗，我只好尴尬地挤出了笑容。
“单身男人的宿舍还不都是这样。”王大姐宽容、及时的替我解了围。
周红自行替我收拾起房间卫生来，这可把我吓得不轻，生怕她在哪里找到个袜子、内裤什么的（我也记不请了），王大姐趁机向我转达了公司领导的问候、同事们的关心，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我。
“啊。。。”那边的周红发出了一声惨叫，这边的我吓了个半死，莫非发现了什么？我赶紧窜了过去，喔，虚惊一场，只是一只蟑螂而已。长长出了一口气后，我暗自忖到：妈的，再这样进行下去，我就得当场心脏病发作死翘翘。
添油加醋的对周红介绍了房屋的昆虫邻居、老鼠朋友的近况，她很快就改变了兴趣安静的坐了下来，大家一起说起了不痛不痒的话题。。。
送走了王大姐、周红，我就瞄上了她们带来的食品，眼睛里登时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那一通开怀痛吃，滋味真爽，好在我还有先见之明，没敢吃十二分饱，不过行走起来也有些费劲。
门轻轻的被人用钥匙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张生动、可爱的面庞。一时之间我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七)
小玉好像被我的复杂表情吓着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的她惊喜的叫了一声“阿杰”，就扑向了我的怀抱。
饱受了相思之苦的我在实实在在地接触到了小玉的身体，闻到她那独特的淡淡体香味道后，什么愤怒、忧愁、疑问，一切烦恼统统抛到了九天云外。那一刻，不知为何泪水悄悄的模糊了我的视线，心里却感觉到了异样的幸福，真希望时间就此定格。。。
小玉在偷偷的爱抚着我，让我从幻境中醒过神来。这小妮子，竟然敢主动挑衅，不好好收拾一下那还了得？
小玉在我一年多的调教下有了长足的进步，两个人配合起来也体验到了如鱼得水的感觉。。。。。。
我俩意犹未尽的躺在床上，互相交流着相思的体会。忽然，枕在我胸膛的小玉抬起了头，望着我轻轻的说了句：“阿杰，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问题实际上我已经私下里考虑过N遍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想过了，小玉再等半年好吗？那时我会有一点点积蓄，可以为我们筑造一个温馨的爱巢。”
看得出小玉对于我的答复非常满意，她柔柔地看着我，真挚的说道：“不要忘了我也有一份力量呀。”
“你还是留着力量给我生小BB吧?”我诚心逗小玉开心。
“那就要一个像我一样漂亮的女孩”，“美得吧你，王婆卖瓜。”说完了这话，我忽然发现小玉有些走神，脸上出现了一丝伤感。坏了，我反应过来了，小玉一定是又想起了流掉的那个孩子。
“我怎么也得弄个双胞胎。”我赶紧想法把小玉吸引回来。
“你行吗？”小玉不怀好意的冲我笑着。
“哎呀，你竟敢怀疑我，我、我。。。”一翻身，我把她压在了身下。。。其乐融融。
（八）
“哎，小玉，酒店说你请假看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会忘了适时向小玉提出自己的疑惑。
“啊，原来是你呀。”小玉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我们不是说好了互相不探听对方情况的吗？你竟敢私自违约？”小玉娇嗔着，同时用她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停地咯吱我。。。
“哈哈哈”，我这个人最怕痒，无奈之下只好连呼投降。笑过了之后，突然回想起了自己的近日的感受，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
“怎么了？”误以为刚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之处，小玉显得有些慌乱。
“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破坏规则的，只不过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又怎么能怪你呢？”小玉幽幽地说道，“其实这事主要怪我，出差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给你，让你这么担心，是我的错。。。”
我当然不会和她计较对错，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小玉，希望她能从中读懂我的心。
不知何故，小玉却在开始逃避我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小玉终于抬起了头，盯住我缓缓地说道：“阿杰，其实我对你隐瞒了一点儿事情，我一直拿不准该怎样和你说。既然你现在非常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受了小玉难得浮现的严肃面容的影响，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不过谜底终归是要解开的，何况现在毕竟我是明显占据上风的，好小子，放马过来吧，who怕who ？。。。
“我出生在南国的一个小镇，以前（我注意到她强调了这两个字）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叫何伟，我们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一起，关系十分密切，双方家长也是完全认可这种发展趋势，他们只是在等待男婚女嫁的良期而已。虽然说在那时双方的年纪还小，也不懂得真正的感情，但是何伟在很多时候对我一直是犹如兄长般地呵护的。”尽管小玉在很小心的用精确的字眼进行着描述，但是谈到了往事细节上，也难免流露出了一丝留恋，这或多或少引得我心底泛起了一点醋意，不过我还是能克制住。
“何伟很聪明可是为人很固执，难得能听进别人的话，上大学时他选择了生物工程这种冷门专业，毕业后只能分配到了小研究所，搞些小项目研究，成果却通常是所领导的。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一年后他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出国念头，为了出国他不择手段，在屡次碰壁后他选择了同外国女人结婚的方式达到了目的。”
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小玉的情绪有些失控，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种幽怨。。。。。。
（九）
我听完了这段话后，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之间各种滋味一起涌了上来。。。作为一个男人，我或许会认同何伟的干事业的心理；但是我绝不会有对恋人如此薄情的行为，或许小玉还是隐瞒了什么。。。于是我用眼神鼓励小玉继续讲下去。
“当然何伟也不会那么绝情”，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也可能是巧合，小玉恰到好处的继续述说。“临走的前几天，何伟找到了我，告诉我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已经和对方商量好了，等待拥有绿卡后就解除婚姻关系；此外他会想办法把我也接出去。”
这个设想听起来还真是很不错的。说实话，此刻的我能做到心平气和全是因为胜券在握，否则我哪会有这么大的耐心。
小玉说道：“我当然不会接受他的方案，当时我认为他不管怎么解释都不过是一种借口，都是对多年的感情的亵渎，是无法可以原谅的。就提出如果他坚持出去，两个人就分手。没想到几天后何伟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加拿大，只给我留下了一封长达十几页的信，我看也没看就把它扯了。。。”
靠，切记：女人的谎言往往跟在说了几句真话以后的时候，她们会错误的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岂不知这样做至多只能骗骗那些呆头鹅，至于像我这样熟读经济学善于算计的高手，随便用火眼金睛瞅一下，就能找出破绽来。
首先，像他们青梅竹马交往了这么多年，感情深厚自不必说了，断然不会连信的内容都不看就撕了；没有看过又怎么会知道有十多页；既然存心撕就干脆不拆信封直接扯了。。。我并不想当福尔摩斯，不过别人骗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后来我选择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北上到了*省城，竟聘到了佳运酒店。我从营销员做起，开始了新的生活。不过那段往事还是不时的在折磨着我，不得已在休假的时候我往往都是通过出游散心，一直到结识了你——阿杰，我才算是开始了真正的新生活。”说完了这番话后小玉显得轻松了许多，脸上重新洋溢出了我所熟悉的灿烂笑容。。。
“这次我出差顺便回家看一下，没成想正赶上何伟回来探亲，我们就又见了一面。说起来何伟以前也真是没有机遇，出了国之后大显身手，很快进入了加拿大的金领阶层。唉，人的命运有时真是无法琢磨。。。”从小玉的感叹声中我真的无法分辨其中夹杂了怎样的感情。
让我简单地分析一下，就不难想象出何伟一定会提出欲和小玉重归于好，结果嘛显而易见是我获得了胜利（虽然言之尚早），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呀。想到了这些，我做出了大度的姿态（请原谅我在那个年龄段只能是表面上理解内心无法真正做到大度），把小玉紧紧搂在了怀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一般。。。
小玉可能感觉到有些窒息，调皮地从我的怀里探出了头伸出了舌头，像极了一只欲死的小狗，逗得我哈的一笑，彻底活跃了我俩之间的气氛。
“说真的”，小玉恢复了那种幽幽的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这个无形浪子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不过你确实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东西，让我真正体验到了真情的滋味。或许别人不能理解我的选择，阿杰真的将来不管好也罢，、坏也罢，我绝不后悔。。。”最后一句话小玉说得斩钉截铁。
听了小玉发自肺腑的直白，我内心深处的灵魂也震撼了，冥冥之中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
（十）
我的二十五岁的生日就快要到了，算起来我和小玉相识也近两年了。前些日子我妈还从老家打来电话叮嘱着早日把小玉带回去让她瞧瞧，我口头上说着不急、不急，私下里已经开始进行结婚的前期筹备。
好事成双，公司这两年发展势头不错，业务上给了我更多的表现机会。再加上在公司里人际关系不错，本人又是公司有限的三个本科生之一（另外两个都是部门经理），一时间公司内部由我取代王部长（王大姐）的呼声很高，于是公司张总经理找了我。
张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有些秃顶的老头，平时私下里对公司职员还算和蔼，不过正式场合中向来时非常严肃，因此背地里有人叫他两面人。这个公司虽然挂靠在国营企业下，也属于全民编制；实际上公司所有的人员都明白，这就是张总的私人公司。
我对这个精力旺盛的大领导一向只有感激之情，毕竟在我落难的时候张总给了我一个栖身之地。
张总说，方军（我的名字）你小子干的不错，当年我算没看走眼！呵呵，让你干会计确实有点儿屈才，现在公司有人呼吁让你出任财务部经理，你怎么看？
难得在正式场合看到张总的笑容，不过当时我还是保持着冷静。从个人感情上说，我绝对不会有取代王大姐的想法（我是个看重义气的人），很快我就理智地抑制住了内心里悄然升起的升职欲望。平静的回答，张总，王经理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给了很大的帮助，我难以用语言表达出对她的感激之情，另外她有着多年积累的会计经验，我不认为能够取代得了，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出于发自肺腑的对王大姐的爱护之意的感激，我一口气说了很多。不过公正地说，王大姐的综合业务能力还是差强人意的，不过我不在乎多操点心。
看得出张总对我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过小王也已经五十岁了。。。好了，方军你先回去吧。
又过了几天，我被任命为财务部副经理，周红到了会计岗位，又来了一个更年轻的小女孩当了出纳员，皆大欢喜。王大姐第一个向我祝贺，我也接受了她的那份诚挚的祝福。。。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正是我对王大姐的感情救助了自己；靠，谁能想到王大姐竟然是张总的表妹，换句话说，如果我当时大言不惭，可能就得另谋高就了；仕途险恶，老祖宗传下来的谦虚美德还真得时刻牢记！
嗨，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表明我现在混出了一点人模狗样儿，心里觉得有了一点点资本，和小玉在一起也更般配一些，怎么说她也是个经理呀，我也得风光一些不是？。。。
（十一）
经过反复的比较，我选了一处新房址。虽说比原来的地方大不了多少，但是周边环境很好，比较安静，不像原来的窝那样喧闹（临街）；更重要的是南北朝向，室内的空气流通好。尽管房租比原来的房子贵了100块，我还是认为非常值得。
最近晚上我经常做梦，在梦里我和小玉一起步入婚礼的殿堂。。。背景通常都是比较模糊的，感觉好像是外国的教堂那种，我只会呵呵的傻笑，后来的情形都记不得了；结局可能是好坏掺半，因为有时是笑着醒来的，也有时惊醒来后发现脸上留着泪痕。。。一段时间内我总是觉得睡得很累。
闲来翻了几遍《周公解梦》，靠，越看头越大。一个梦境竟然有了N个解法，而且怎样解释都有点儿理，和街上的八卦算命术士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处（我已经捐了不少钱给占卜大师）。最后我听从了王大姐的说法：好梦自然得信；坏梦是反的。哈，金玉良言。
小玉两个星期没有来了，我知道酒店最近到了客流高峰期，她在业务上会很忙，我自然不会做拖后腿的事。通了几次电话，只是说了如何想念她、让她注意身体一类的话，并没有把选好房址的消息告诉她（以便日后带给她一个惊喜）。
接下来我买了两本关于室内装修设计的书，想象着在房内进行布置。按照我目前的财力状况，添置了电视、小冰箱、洗衣机，再加上几件小东西，积蓄差不多就花光了。不过这并不会让我担忧，因为我现在升为副经理了，工资也增加到1000多块了，将来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东西搬进我们的爱巢。。。
对于我俩结婚后的两地分居问题，我也认真的想过了。按照先前时候我和小玉探讨的结果是结婚后她辞职到我这边来发展，我也倾向这个方案。理由是：以她的能力在这里找到合适的工作应该很容易；而以我的资历难以在省城找到好的工作，另外这个小城市的环境不错，更适合于居住。其实我还有一个自私的理由：如果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怎么和她相配。这个想法估计大多数男人都会有的，此外她越是出人头地，我身上的压力会越大，这一切都是很现实的。
很多时候我宁愿她不是什么经理，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狭隘（我自己都这么想），我根本无法和小玉提起。。。
（十二）
说来也巧，公司正好有一个到省城出差的机会，大家心照不宣的让给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异常兴奋，可是在表面上还得极力装作坦然的样子（其实别人都能看出来），想一想就可以知道是多么可笑的行为。
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当面向小玉求婚，为了表示诚意，我特意到商店精选了一枚白金戒指（我手头的资金经过模拟分配后只剩下600元左右，买不起钻戒），又到礼品店精心包装了起来，晚上回到家里，我双手捧着礼品盒，想象着自己诚挚求婚的场面，以及小玉激动万分的表情。。。光是单腿跪地动作我照着镜子就练习了数十次，直至自己比较满意为止。。。那一天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熬到了凌晨三点钟的样子经过了自慰行为后才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
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时我大汗淋漓，梦中的内容大多都记不住了，隐隐记得好像是别人在我眼皮底下把小玉抢走了。这个结果真是太可怕了，我很长时间都是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终于盼到了阳光，当一缕曙光照进我的小屋时，我的心情也彻底发生了转变，一扫黑暗带给我的阴郁，一种莫名的喜悦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连外面早市传来的喧闹声现在听起来也是那么有人情味，推开窗户，迎面吹来了清新的空气，我好像开始体会到了生活的乐趣。。。外面的世界也许并没有太多变化，可是今天在我的眼中一切仿佛都不一样了。
洗漱完毕，胡乱吃了点东西，我选了一套自己认为最为帅气的西装穿上，把要带的东西装在了密码箱里，拎着箱子出了门。锁上门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停留了片刻。不知何故，那时我突然想起了“凤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句古语来。。。。。。
半小时后，我登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十三）
公事办得很顺利，前后只用了两个小时的光景。看起来我可以进行下一个计划了。不过为了让小玉感到意外的惊喜，我并没有打电话通知她。
我找了个洗手间再次整理了一下衣冠，用上了国外最先进的激励方法，不停的捶打前胸后背使自己情绪高涨。别说还真见效果，不一会儿我的脸色红润多了，不过卫生间里有几个人却被吓得提了裤子就跑，仿佛看到了精神病院的患者一般。
“找-我-钱”，我大声喊醒了发呆的大嫂，进来时我交了一元钱。很快，那一元钱被恭恭敬敬地递了出来。靠，我都懒得解释，爱怎么想随便吧。
打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师傅，到佳运酒店。”哼，今天什么事都别想破坏我的好心情。
出租车并没有开，司机师傅满脸堆笑，“先生，佳运酒店就在前面不到100米处，您看是不是走着去更好？”
“怎么了，100米就不可以打车了，嫌近了你可以兜个圈子吗？”
“您是在说反话吧？”司机师傅还是不托底，“我这主要是怕您投诉宰外地旅客。”
“别、别，你就照我吩咐的做，我愿意成吧。”我主要是考虑维护小玉的形象，辛经理的男朋友总不能拎着密码箱走着到酒店吧。
司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出租车还是如愿地停在了佳运酒店的门口。
以前只是听说过这家酒店的名字，今日一见，方知其规模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整个大楼竟然有十好几层。
门童笑着为我开了车门，靠，当我发现门童的身上穿的衣料比自己还好，无形间自信心减掉了一些。实话实说，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进过如此高档的酒店。
进入了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厅，我有了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眼神有些不够用了。这可能是这些年我一直在小公司里呆着的缘故。定了定神，此时我还是知道应该到前台去咨询。
“请问怎样能找到辛经理？”我小心翼翼地向服务台小姐询问。
“哦，她在三楼办公，您可以直接上去。不过她好像刚才出去了。”
我道了声谢，乘着电梯到了三楼
（十四）
三楼的入口处设有一个接待处，坐着一位年龄在20左右看上去很文静的小姑娘。她站起身来问我，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说，我找辛经理。她说，辛总刚才开车送朋友去了。
辛总，对这个称谓我有些困惑，不过我马上反应到也可能酒店里有两位同姓的领导，是我没有说清楚引起了误会。
小姐，我要找营销部经理—辛婉玉，我想这次说得很清楚了。
没错的，先生。辛经理半年前已经提升为副总经理了，您一直往里走，到里面会有秘书来接待您的。
获悉这个消息后我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但自己升职后的那一点儿欣喜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积累起来的那份自信心也荡然无存，我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了，此时唯一能够支持住我的是对小玉的思念。。。
小玉为什么不把提升的事情告诉我呢？她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呢？她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顷刻间我的脑中出现了很多问号，小玉在我心中的形象也有些动摇了。。。
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张小姐（秘书）接待了我，在我介绍了情况后，她很客气得对我说，辛总出去送朋友了，很快就会回来，您到会客室等一下吧。
哦，好吧。我回应道。环视四周，这里的装饰很豪华，与我所在的公司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请问，您和辛总怎么称呼？张秘书追问了一句。
说实话，考虑到反差的影响，这时我真的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辛总的未婚夫、男朋友一类的话。是老同学，我使用了这个关系很近的称谓。
意识到张秘书看过来的眼神有些诡秘，对此我坦然自若，不置可否。
我被引到了会客室，隔壁就是辛总的办公室。看得出刚才有客人来过，茶几上漂亮的烟灰缸里躺着三、四个烟蒂。
张秘书出去后，宽敞的会客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现在的心情比较复杂，内心深处莫名地有了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
受情绪的影响，我站起身在房间内溜达。通往小玉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用手一拉门就开了，我仿佛拿到了打开小玉内心世界的钥匙，内心激起了一种偷窥欲望带来的兴奋感觉，带着这份快感，我溜进了小玉的办公室。
（十五）
办公室装饰得很特别，具有异国的风格。宽大的办公桌，高背的老板椅显示出了一种大气，当我亲手触摸了这些东西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就这套办公桌椅，虽然我不能估测出价格，也知道那绝对是天文数字（对我来说）。
从房间的局部摆设，和桌子上的几件小装饰，还是可以看得出是小玉精心布置的。
我绕过了桌子，坐进老板椅，眯着眼睛一边享受一边想象着自己发号施令的模样。
我突然发现桌子边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材料旁放着一个开了口的大信封，我信手拿了过来，好奇地取出了信封里的物品。
是一些照片，仔细一看，哇，明显看得出是小玉以前的照片！翻看了几张我的心情沉重了下来，后面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小玉和某个男人的合影，有些照片中两个人显得很亲昵。。。不用说我也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何伟。不过怎么看也没有发现他有和我相像的地方呀，小玉，她又一次欺骗了我。。。
我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照片装好放回原处，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里却无法在保持平静。。。猛然我意识到了小玉出去送的朋友极有可能就是何伟。
外面传来了开门声，我木然地坐着未动，耳边传来了那思念已久的声音，“喔，刚送走了一位老同学，就又来了一位；这么巧，我倒想看看是。。。”话音嘎然而止，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小玉已然瞧见了我。。。
跟随进来的张秘书看到我，脸上显出了不快的神色，我知道自己的这种不礼貌的举止得罪了她。辛总对她吩咐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有事我会叫你的。”
张秘书识趣地退出去了，不过我看到了她眼中射出了更为诡秘的光芒。
(十六)
说实话，我对穿着职业装，脸色严肃的小玉感到很陌生，如果不是听到她说话，我一定会认为是认错了人，她是辛总，并不是我的爱人——小玉。
我站起身，伸出了双臂。辛总在确认张秘书出去了之后，变幻成了我的小玉，露出了绚烂多彩的笑容，扑进了我的怀抱，我们长时间地拥吻着。。。
沉迷中我发现了小玉的一个轻微的小动作，她反手把那个大信封推到了材料堆里。很多时候女人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反而会带来不可收拾的结果。她的这一举动使我彻底清醒了，回到了现实中来。
“阿杰，看到你来了我真是高兴死了。”小玉显得很兴奋。
如果时间回到一天前，我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激动。短短的一天中，我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我现在都不知道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小玉，我们现在结婚好吗？”我试探着问道。
“好哇，随时奉陪。”小玉还沉陷在迷乱的情绪中，没料到我是认真的。
我听到了这句话后心花怒放，什么烦恼、不快一扫而光。
“那好，现在你就办理辞职，跟我回去，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俩一回去就、就立刻举办婚礼。”大喜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
小玉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阿杰，我也是非常想马上和你结婚的，可是酒店的外方总经理半年前因纠纷回国了，目前我需要对酒店三百多名员工负责，怎么能说走就走呢？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处理完这些事再离开好吗？”
小玉的神态很真诚，我却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不过小玉说得是合情合理。“好，OK，我相信你，你可以不必马上辞职。那么小玉，我们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应该没有问题吧？”
小玉的脸上又流露出了为难之色，“阿杰，你知道我刚和父母提起我们的事，他们目前还没有表态，再等几天应该会有答复的。。。”小玉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几不可闻。
我被激怒了，“什么，没有表态？是你父母不同意吧！他们更希望你和何伟一起对不对？那样才算门当户对对不对？！！！”
我从来没有跟小玉发过这么大的火，不过我从她那惊愕的表情里知道自己全猜中了。
（十七）
“阿杰，我们可以慢慢做父母的工作，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好，我相信。”我一脸无奈的苦笑，“小玉，从你家人角度来看，无论感情深厚程度、经济条件我都是无法同何伟相比的，你不过是暂时被鬼迷心窍而已。如果你家里最终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我真希望小玉能够斩钉截铁地对我说和我私奔什么的，但是我错了，小玉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她只会说：“不会的，他们最终一定会理解的，会同意的。”其实也许小玉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她的内心深处也有我俩不般配的顾忌。
我的心已经开始在滴血，不过还能保持着一点点的冷静：换个角度来看自己确实是很自私的，不能够为小玉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却硬让她辞掉待遇优厚的工作；不让她出国享受硬要她相信虚幻的爱情。爱一个人是要让她幸福，我这是在干嘛？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刹时间万般念头一起涌了上来，我仿佛真的要发疯了。。。
小玉在一旁看着我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呆立着，电话响了，没人接，又响，还是没人接。。。张秘书敲门后伸头望了一下，讪讪的一笑就缩回去了。
这时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今天我不能把小玉带回去，我们俩好像就真是无缘了。说来也怪，我经常对自身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种预感，而且非常灵验。。。如果她真是不愿和我走，我也就不再耽搁她的前程了。
想到这些，我提起了仅存的气力，用了最温柔的声音对小玉说道：“小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已经开始落泪了。
小玉的眼圈变得红红的，眼泪也是强忍着噙住未落下。“阿杰，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要嫁给你的，给我一点时间。。。”
可怜的小玉并不知道我的去意已决，仍然在费力的解释着。。。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超载的小毛驴终于倒在离终点不远的地方，目标对我来说竟是这样可望而不可及。
（十八）
“辛总”，我第一次这样称呼小玉，感觉到很苦涩。“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你的家人是对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带给比何伟更多的幸福，我走了，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我用发颤的声音把话说完，却怎么也说不出分手两个字。眼泪却在不停地往下流淌，我扭转过头，不想让小玉看到自己的样子，却听到心里又一个声音在喊：我不甘心、不甘心哪。。。
小玉泣不成声了，她扑了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身体。“阿杰，我不要分手，我们说过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有些嘶哑了，禁不住心头发软，说实话，我又怎么能舍得小玉呢？“那你和我走好吗？”我尝试着进行着最后的努力，可是我失望了，小玉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在哭着。。。
我这个人很敏感，有时候别人觉得我自尊心太强。不过我知道，自尊心强的背后是有一种自卑，我一直活在几种心态交替的折磨中，我最痛恨别人的怜悯。
我终于爆发了，“不！不！不！我不会害你的，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爱你的！。。。”我的精神状态彻底崩溃了。挣脱了小玉的阻拦，我拎起皮箱出了房间，在众人吃惊的神色中，义无反顾的闯出了酒店。
当时我的情绪很坏，满以为小玉会追出来，可是没有。等了十分钟后我离开了，现在这个时段没有回市里的火车，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万籁俱寂，脑子里有了生不如死的想法，开始了我死后小玉悔恨莫及，终生思念的情景的想象。
“吱”的一声刹车声，伴随着司机师傅的谩骂，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想起了远方母亲企盼的眼神，长叹了一声，我坐上了平时最不愿意坐的长途客车。。。
我现在只想找人打一架出一下心中的闷气，即使别人打我也好；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长客车的座位太小，赶巧我旁边坐着一个年纪四十左右身材偏胖的人。“死胖子，你想挤死老子，赶快滚，要不卸了你的肥肉！”嚷完我抬起头，瞅也不瞅对方一眼，我在等着对方的拳头。
过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仔细一瞧，胖子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太让人来气了。带着眼镜的女售票员挤了过来，不迭的解释着：“对不起，我们没安排好，让您受罪了，我们对您实行免票。”
最可气的是下车后两个小偷模样的瘦个半大小子诚恳的找到了我，“老大，您太威风了，请让我们哥俩跟您混吧？”妈的，我照着这俩小子屁股各踹了一脚，“靠，我带你俩混不没了威风，赶快滚！”俩小子吓得头也不回地跑了。
（十九）
回来之后我发现进入佳运酒店前揣在兜里的白金戒指盒不见了，好像是后来我往外走时掏出来了。我马上搬了家，住到了不久前选好的那处房子，我现在要学会善待自己。传呼机换了新号码，凡是能勾起对以前两个人之间回忆的小玩艺我都收拾到了纸箱里，准备扔掉。当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又舍不得扔了，捡起一件，就会想起一段我俩的往事，有浪漫有辛酸，不经意之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还是不死心，写了一封长信给小玉。信中写了从认识她开始我——方军的感受，以及我对她的真挚感情，她对我的重要性，希望她能来到我身边。。。并对我的真实情况予以介绍，新地址、联系电话。这封信我写得很辛苦，脑海中有几种想法一直抗争，信件被扯了五六次，最后还是咬牙寄了出去，在信的最后，我注明了以一个星期时间为期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度日如年，每天上班我精神焦急不安，下班一回家就直奔邮箱。。。每一天从希望到失望，周而复始，我的传呼彻夜开机，但是没有响起过。当一周里的最后一天度过后，我又病倒了。。。
王大姐和周红来看我了，带来了很多食物和水果，这时的我对这些东西却没了兴致，只想睡觉，通过睡眠也许是我摆脱现实生活的烦恼的最有效的途径。
也许领会到了我的意图，王大姐和周红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我终于遂了心愿，躺下身来，可是并不能入睡。
传来了敲门声，妈的，敲错了吧，没有几个人认识我的新居。
没想到是王大姐回来了，她自己一个人。“我有点放心不下你，就回来看看。”王大姐这样解释着。
实际上我知道，王大姐当着周红的面有些话不好和我讲，她一定是看出了问题所在来安慰我的。我现在也想找一个人谈谈内心的感受，而王大姐正是这样一个值得我信赖的人。
（二十）
王大姐刚问了几句，我就把和小玉的事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王大姐听（关键的部分自然省略），我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哭泣，害得王大姐陪着我掉了不少眼泪。难得王大姐这么有耐心听我倾诉，此时在我的心目中她已然成为了我的长辈。。。
“方军，不要太难过了，世上有很多事需要有缘分的，不可强求。你和小玉之间的差距很大，我要是女方的父母也会让他选择何伟的。傻孩子，再找对象可要选门当户对的。”
“是呀，我妈还等着我往家里领媳妇呢，”我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差不多找一个得了，怎么样不是过。”受到打击后，我有些心灰意冷。
“你真这样想，”王大姐有些兴奋了。
“怎么回事？”我是一头雾水。
“哦，是这样，我突然想起了一位老友托我给女儿找对象的事。小女孩条件一般，却非要找个本科生，还挺挑剔，看了五六个都没看上。”
“有这样的事？”我口头上这样说，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我这个时候那里有这份心情，不过看在王大姐听我唠叨的份上我还得敷衍。
“方军，以前你有女朋友我就没考虑到你，要不过两天介绍给你看看？”“好，好，”我只想应付过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谁能料到将来发生的事呢。。。
一日下班在往家走的路上，被一个男人当胸扯住衣襟，正要发火，却看见了一张不能再熟悉的脸。老六，高中时候的死党，没想到在这个小城市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寒暄了几句，知道了老六在建行支行当上了小信贷科长。
“还记得狗熊不？”“三班那个瘦高个吧？”那个人姓熊，因此得的外号，和老六关系很好，我们之间也算有些往来。
“他现在呆在医院拿刀杀人。”老六这样介绍着狗熊的职业。
老六急忙用手机给狗熊打传呼，另一方面张罗着和我去喝酒。我最近一直很想找人喝酒，可是几个大学同学不是结婚了出不来；就是出差不在。今天得逞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是爽。。。
狗熊明显是胖多了，有了名副其实的味道，看样子医院的待遇很不错。酒逢知己千杯少，毕竟有七八年未见了，他乡遇故己，真想一醉方休。后来是老六争着付的帐，说是银行钞票多，好，真他妈的够哥们。。。
（二十一）
在街头分别的时候体验到了伤感，我不由自主地哭了，开始还是小声的抽泣，后来想起了伤心事，索性放声痛哭起来。。。他们两个人认定我是喝多了，另外老朋友多年不见，难免伤怀，一番长吁短叹，也陪着我落了几滴泪。。。老六说了，别太难过，好在哥几个在一个城市里混，有了联系，会经常在一起的。
第二天上班时头还有些痛，有些迷糊，精神上还算是很清醒。周红冲好了一杯速溶咖啡递给了我，这小丫头，心很细，干活也很麻利，属于最受欢迎的办公室同事类型。说实话，我很喜欢她，不过是当作妹妹的那种感情，小丫头天资不错，可惜错过了高等教育，有个好男人调教会大放异彩的。
周红这一阵子好像在念自学考试，经常中午弄来一些高等数学题让我讲，我只得绞尽脑汁回想、复习上学时老师讲过的课程，认真地讲给她听，周红领悟得还是很快的。作为感谢，她送给我了一些保健食品，说是补脑的。盛情难却的我收了以后很是莫名其妙，我的脑子还很正常嘛，莫不是别人以为我有问题了。。。
闲下来的时候我又会陷入困惑中，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我和小玉的事，我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在品尝失恋的滋味。
快下班的时候，王大姐见屋里没别人，神神道道地对我说，“方军，我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我记不得王大姐说的是什么事了。”
“哦，就是上次说要给你介绍对象的事呀。”“再说吧王大姐，你看我现在的状态，能行吗？”
“也是。。。不过，应该没问题。”“那么有把握，不会是我认识的吧？您不会是要把小丫头介绍给我吧?”不知是触动了那根神经，我有了这个念头。
“哪里有这样的事，”王大姐连忙不迭的解释着，“本来我也是不着急的，就是看到周红这一阵子围着你转来转去，我才下决心赶快要你去见一见。方军，听你的话，好像你对小丫头有意思，放心，大姐可不干横刀夺爱的事呦。”
哈，我知道王大姐在开玩笑，“哪有的事，我和周红之间纯洁的很，得，王大姐，这事我同意了，时间您安排吧。”
怎么样也不能辜负王大姐的一番好意，相亲一定得去，至于结果会怎样，我压根儿就没去想。
（二十二）
王大姐的效率还真高，晚上就传呼我告知：第二天晚上见面。我现在是被赶上了架子的鸭子，随便吧。
我简单地换了套干净衣裳就去赴约了，王大姐领着个女孩已等在了那里，我下意识地看了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做了个深呼吸，我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经过了王大姐的介绍，我知道女孩的名字叫肖慧，比我小两岁。王大姐说了几句话就借故走了，留下了我们两个人。
端量了一下，发现肖慧果然是像王大姐介绍的那样，身材应该说是不错，长相一般，现在是经过了刻意的装饰，显得还不错。
我提议去看电影，因为我不想说太多废话，对这个女孩也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对王大姐得说得过去。
电影院正上演周星驰主演的《大话西游》，我极爱看周星驰的无厘头式表演，尽管大学寝室有几个哥们一直称呼其为垃圾。我以前也未看过此片的介绍。象征性的买了点小食品给了肖慧，她显出了很高兴的样子，我就投入地去看电影了。
戏开场不久，我感觉到周星驰玷污了我心目中的孙悟空的美好形象，有些愤愤不平。不知不觉中就随着角色进入了剧情，随着情节的变化一阵兴奋，一阵紧张。戏中的精彩对白不时的逗得我哈哈大笑。当剧情发展到了高潮，女主角道出了“我猜到了故事的开始，却猜不到结局”一段话时，触景生情，我的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淌了下来。旁边递过来了一个手绢，我拿过来就不停的擦着。。。后来当看到紫霞仙子和至尊宝被活生生的拆散时，我基本上就是放声痛哭了，电影放映完了，我发现手绢快变成抹布了，自然没好意思还。。。
上了班后看到王大姐时还没等我发话，王大姐就急匆匆对我说：“方军，难得，难得！肖慧这小丫头对你非常满意！你小子真是有福气，以后有福享了。”
我不明究竟，“大姐，我昨天。。。”我昨天的表现实在说不出口。“不用多描述了，那可是你们之间的事了，她告诉我你这个人感情丰富，懂生活，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晕，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我，不知道是否值得自豪。
“听说你定情信物都收了？”靠，噎得我半天说不出话。王大姐乘机把写有通讯联系方式的纸条塞给了我。
就这样，肖慧进入了我的生活。。。
（二十三）
记得有人说过，告别失恋的最好办法是再开始一次恋爱。我知道这其实是废话，但是为了摆脱痛苦，我要去试一试。
很多事往往是这样，越想得到的东西越难得到，不想得到的东西是信手拈来。
我这边还没怎么地，那个叫肖慧的小姑娘对我真是着魔，有时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弄得小丫头这几天直对我翻白眼。
我从上高中起就漂泊在外，长了这么大还真没有几个人对我这么体贴过，并且我这个人最不能欠别人的情。推托了两次，我便开始和肖慧约会了。。。
接触了几回，逐渐地算是对她有了点了解。肖慧是职高毕业生，但是谈吐之间还是温文尔雅 ，此外她很细心、体贴，知道关心人，话里话外洋溢着一分柔情，时间稍长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心头就会有一丝丝暖意。
我这个人有时斤斤计较，更多时候吊儿郎当，我妈说我要到三十岁才能定性，我对此话也深信不疑。
我只知道肖慧有个哥，叫肖明，家里尚有父母，别的情况（包括工作情况）一概没问过。再说句不相关的话，我都不知道小玉家里人的情况。
我想到小家兄妹名字是明慧二字，就信口问道：“你父母信佛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她很诧异。。。
我认命了，既然小玉是我可望不可及的美好愿望，那我就选择一个条件比我差一些的吧，在现实生活中这样应该算是门当户对了吧。上天既然送给了我一个贤惠的女孩，我也就该知足了。对了，就是这样。
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在我父母的几次催促下，我带着他们的未来儿媳妇回了趟家。顺便说一下，我的家在农村，从这个城市出发，坐了火车换汽车，几经周折，路上得颠簸了一天一夜，对自小在城市里长大的肖慧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不过她表现得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对于母亲来说（我的父亲属于老实巴交的人，家里事都由母亲做主），她没有高的要求，只要是有一个合适的女人能够替她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就行，至于是小玉还是小慧（她这样叫）都是无所谓的事。应该说肖慧很会来事，短短的一两天内就和老太太处得像女儿一般。。。我看到了这番景象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二十四）
我家里有一个哥哥、姐姐，他们由于过早地辍学，现在都在家里务农。乡下人结婚早，我哥的孩子都十三岁了，我们家里的人都以我为荣，说起来很惭愧，工作好几年了也没能为家里人具体做些什么，并且这两年净忙着工作，连家也没怎么回。
这次回家见到了几个小学同学，亲热地围在一起唠了一阵子嗑。看着他们那经常年风吹日晒而显得苍老的脸，我心里感慨万千：当年自己如果没有考上大学，也得脸朝黄土背朝天，估计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这话我并没有瞧不起他们的想法，在城市里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常常想起故乡的青山、蜿蜒的小河、美丽的青纱帐。。。
人是怎么样都能活，在没有到县镇以前我一直就在想：我长大后就留在可爱的村庄中，哪里也不去。当我到了县城读高中时见了些世面才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就这样我一步一步的远离了故乡，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相信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感受。。。
小慧（我也改称呼了）此行赢得了全家族人的一致好评，都夸我是好福气。我都不知道她何时准备了那么多精美的礼物，反正接受的人都是乐呵呵的。
回城的前一天晚上，小侄子虎子缠着非要和我一起睡。我喜欢这个小家伙，他已经很懂事了，学习成绩也不错。
晚上在我住的小屋子里，虎子让我给他将城里的事。我就挑了些趣事讲了给他听，虎子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说了一句“叔叔，长大了俺也要像你一样考上大学，到城里做有出息的事。”“不能这么说，你爸爸做的事也很了不起。”我试图改变虎子的看法。
“学校的老师都说，学习不好没有出息的人只能回家种地！”看着小虎子认真的模样，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虎子很快睡了，睡得很香，嘴角还挂着笑意，相信他一定是做了个好梦。我却睡不着了，思前想后，全家人为我做了这么多的牺牲，我却不能对他们有所回报；人这么大了还要父母牵挂，想到了这些，我自己做了一个决定。。。
（二十五）
回城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在小慧的精心安排下，我同她的父母、大哥见了面，见面地点安排在一家档次不错的酒店的包间内。
小慧事先已经告诉了我，不用我结账，原因是这里是其父的关系单位，签个字就可以的。对此，我自然不好评论什么，更加没有什么反对意见。靠，不用掏钱吃饭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这种事我是一直在寻找都找不到的耶。
晚餐的气氛还算是不错的，小慧的父亲看起来显得年轻，很有派头，问了我一些比较严肃的问题，诸如政治时事的看法了，经济形势了；都是些我不擅长的项目。那个国家谁当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对流行歌曲、港台影星比较有研究，可惜他一个也不曾问过我。我硬着头皮谈了一点看法，实在不会的支支吾吾也算过去了。
小慧的母亲说的话很少，更多的时候一直在关注着我，弄得我没有了食欲。虽然她没有说更多的话，但是话语中隐含玄机，我就能感觉出这个人很不简单，在这个家中影响力最大的应该就是她。至于小慧的哥哥肖明，三十左右，个子不高，身体微胖，看起来比较随和，脖子上挂着的明晃晃的小手指般粗的金项链让我想起港台片中的黑社会老大。看起来他对我的印象不坏，一直冲着我呵呵地笑着。。。
时间间隔得太长，那天吃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不过倒是牢牢记住了小慧反馈回来家中的几个人对我的看法：其父认为我是胸无大志，和我本科生的身份不服，要慎重考虑；其母认为我大智若愚，具备成大器的可能性，但小慧和我不般配，注定难以幸福，所以坚决不同意；其兄长认为我还不错，但是他的力量相对薄弱，另外也没有凭据。
平常自我感觉还真不错，没想到关键时刻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哎，这也是命，怨不得谁。。。
正当我准备再一次放弃的时候，此时的小慧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在和其父母谈了多次未果的情况下，毅然不顾其母的要挟，带着行李搬到我这里来了。这时我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我不想他因此和父母闹翻。
劝了几次，她也不肯听，说“如果你也不要我了，那我只有一死了之。”吓得连我后面的话都不敢说了。
我去问王大姐该怎么办？“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俩你情我愿，就登记结婚吧，她父母那里没什么，想通就好了，有空我去说说。”听到了这个答复的时候我有些怀疑小慧已经捷足先登了。
（二十六）
我总不能让一个姑娘家的没名没份的在我这里住着，就这样我们俩登记了（小慧离家时就偷出了户口簿），我也彻底告别了单身生活。
结婚已经没有了以往想象中的浪漫，我按照原先的结婚设想购置了家庭用品，当屋子里充实、口袋变瘪后，我抚摸着可爱的电视、冰箱，内心却在感慨，上天造化人，短短的时间内，物还是物，人已非人，那一刻我很是伤感。。。
没有举行任何仪式，我只是利用晚上的时间在一家酒店里请了两桌，一桌是单位同事；一桌是大学同学，还有老六、狗熊。
张总代表单位讲了几句祝福的话后，拚酒会就开始了，没想到小丫头成了单位的主力，频频地劝酒，其实她平是不是这样的，个中原因我当然知道。同学们见单位同事都这样，就更邪乎了，我那天表现的极好，来者不拒，最后被抬着进了洞房。。。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不光我喝醉了，小丫头、老六都是被抬回去的。
半夜醒来头痛的厉害，好长时间没有这样醉过了，抬起身来看到旁边的小慧睡得正香，她累了一晚上，我也不想惊动她。
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身上也没有异味，知道了一定是小慧替自己收拾过了。下了床，身形还有些摇晃，在抽屉里找了一片去痛片吃了下去，又摸了根烟，径直去了厨房。
药力见效了，头痛减轻了许多。抬头向窗外望去，月半弯，满天的星光闪烁，我抽着香烟，思绪在游离、跳跃着，不知何故，此刻的我突然想起了小玉，不知现在她可安好？。。。
不觉中香烟已燃尽，灼痛了沉思中的我，清醒后的我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我这是在做什么？良宵吉日面对着自己的妻子，心中却思念着另一个女人。。。
由于睡得晚，第二天早上我一直到十点钟才起床。小慧应该是起得很早，我看到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早饭也准备好了，她看到我洗漱完毕后，又把牛奶热了一遍，端了上来。
公司给放了十天假，我可以尽情的享受一番了。早饭我吃了很长时间，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周到的服侍过了，真舒服，我也体验到了有家的感受。
“小慧，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这个问题再不问也显得我这个丈夫太不称职了。
“主要是给一家个体小店帮点忙什么的，活不是很多。”小慧回答得很干脆。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反正有点事干就行。反正靠我挣的钱两个人也饿不着，现阶段我也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
（二十七）
从第二天起，我真正地进入了丈夫的角色。几天假期里，小慧俨然是一个导游，领着我游了市郊几处不错的小景点，玩的倒是蛮开心的，心平静下来以后细细地体味，我感觉到自己现在也是很不错的，有了这么温柔、贤惠的妻子，过着安静、闲逸的生活，我应该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几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去站前的一家小公司催款，不巧，公司经理未在，我只好退了出来。
天气开始变暖了，站前的人也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触景生情，使我想起了和小玉在站前广场初识的情景，忍不住鼻头有些发酸。突然间想起了今天是小玉的生日，过去的两年中的生日我们都是在一起度过的，每次都会有开心的节目。。。虽然她比我大，但是留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是小玉那张天真、可爱的笑脸。。。
犹如冥冥之中天意的指引，我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当初相识的地点，默默地回想往事。。。
“阿杰”，天，恍如隔世，我听到了再也不能熟悉的呼唤，一时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阿杰！”小玉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过显得憔悴、清瘦了许多。我终于确认了这并不是做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低下头来，看见了小玉的手指上明晃晃地戴着那只白金戒指。
“阿杰！阿杰！”确认了是我后，小玉如同虚脱般地伏在了我的肩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
“阿杰，天见可怜我，让我能又遇见了你。。。你让我找得好苦！”情绪激动的小玉呜咽着说不出声来，只是用力地抱紧我，好像怕我会突然蒸发一样。。。
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我知道小玉一定是不知在这里等了多少次才遇到了我，怎么会是这样！我是想让她享受幸福才选择了退出，怎么会是这样！这个结果！念到此处，眼泪扑倏倏地坠落了下来，再也无法停住。
（二十八）
“阿杰，”小玉抬起了梨花带雨的脸，“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停顿了一下，她又自顾自地说着“阿杰，我真傻，认识了你两年多了，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和单位电话。。。我去找你发现你搬家了，传呼停机了；就到公安部门查呀查呀，也找不到你的下落，就想了这么个笨办法，假日的时候就在这里等呀等。。。哈，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听着小玉的独白，同时泪水在哗哗的淌着，她说得是如此轻松，但我知道她心灵的创痛比我要深得多。
“你没有看到我给你写的信吗？”我能够说出话了，我的心突然开始疼痛了。
“没有啊，什么信？”我当然相信她没有说谎，我知道一定是那一个环节出了毛病，命运同我开了个玩笑。
“阿杰，我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们今后永不分离，好吗？”小玉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我的心痛得更厉害了，我要支撑不住了。看到小玉目前的状态，我还不得不伤害她，我真是该死呀，如果下十八层地狱能够挽回我的过失，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太迟了“,伤心欲绝的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为什么？”小玉无比诧异。
“我已经结婚了。。。”勉强说完了这话，我在躲避小玉的视线。
听到了这几个字，小玉像被晴空霹雳击中了，瞬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我也像被定格了似的傻呆呆地望着她。。。
我永远也忘不了小玉的那份神情：几秒之后她的脸上各种复杂的表情不断变幻着，全是因为痛苦被扭曲了的神色。。。
“啊——”伴随着她那凄美的声音，小玉扭身奔了出去，慌乱中只跑了几步，就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但是她并没有停顿，径直跑出了我的视野。。。
我想去追，可是追上了又能给她什么呢？难道自己带给她的伤痛还少吗？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小玉消失了。。。
（上部完）
（二十九）
进入了暑期，天气真他妈的热，走了这么点儿路，就满头是汗。一回到家里，我顾不上脱衣服，打开了小风扇对着自己呜呜地吹了起来。。。
“哎，方军，别吹得太急，小心着凉了。”小慧关切地嘱咐着，同时端来了早已凉好的绿豆汤。瞧，咱这媳妇儿，贤惠得真是没得说。
晚饭已经做好了，三个菜一个汤，菜做得很精致。我被天气热得没了胃口，突然有了要吃西瓜的念头。
“小慧，家里还有西瓜吗?” “没了，最后一块被我回来时吃了。”“哦，这样啊，我下楼去买一个好了。”
穿着拖鞋，我过了马路，到了对面的商店里买了一个十多斤重的大西瓜。付了钱后，特意让摊主割开了一个口，又红又沙，我当场差点儿流出了口水。
我乐颠颠地捧着西瓜往回赶，走到了楼洞口时却发现有三个彪形大汉站在了那里。他们对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就不理睬我了。回到了家，在小慧开门后，我刚要向她说出楼下的事时，她先春风满面地对我说了“方军，你瞧谁来了？”
我进屋一看，原来是小慧的哥哥肖明来了。不知何故，我对肖明有着说不出的好感。。。当然不会是因为他对我俩投了赞成票的缘故。
肖明带来了一些菜来，还有一瓶好酒，我切了一小盆西瓜，三个人一起吃喝了起来。。。
我看得出肖家兄妹感情很深，肖明应该说是肖明对妹妹宠爱有加，两个人时不时地互相开着玩笑。。。
令我诧异的是肖家兄妹互相直接称呼名字，而且显得极为自然，对此我有些不理解，如果换了我是小慧的话，我会叫大哥的。
“大哥，”我当然要这样称呼肖明，自幼受了严格礼法教育的我知道尊敬师长。
没料到听到了我的话，肖家兄妹乐作了一团，弄得我一头雾水。
“是这样，方军，肖慧可能没和你说过，外面的人叫我大哥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自己家里的人都叫我的名字。你叫我大哥就生分了许多。”
“那我叫你阿（四声）哥好了，我们村里的人都那样叫的。”我很喜欢爽直的阿哥。
“阿哥、阿哥，不错，我喜欢”，肖明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就这样，肖明成了我的阿哥。
（三十）
近一段时间阿哥隔三差五就到我的家里喝酒，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大，更多的时候就是我俩几瓶啤酒下肚，一通乱侃。
按理说我们俩应该是没有多少共同语言的，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阿哥只是初中毕业，但是我们谈的是不亦乐乎，小慧对此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陪了我俩两三次她就忍受不了了，独自看电视去了。
阿哥经常和我讲一些他打打杀杀的事儿，给我看他身上留下的光荣疤痕，以及他对社会的一些看法。。。在这个时候我通常都是一个忠实的听众，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虽然我知道阿哥的学识有限，很多看法难免片面，但是这些是他的亲身经历，都非常真实。
我的家庭很贫困，这使我过早的知晓了生活的艰辛；而我毕业后经历的失业阶段，也使我体验到了世态的炎凉。对于阿哥说的话，我自是深信不疑。。。
阿哥也很喜欢听我讲一些校园里的生活，军训了、食堂、寝室风波了；甚至考试作弊他也听得津津有味。喝多一些的时候，阿哥经常两眼发呆地看着我，“方军，我真羡慕你，能考上大学，享受那么好的生活。”
作为当事人我从来就没那样认为过，我一直把那四年的时间当作在监狱里一样度过的。
“阿哥，区别很大么，我觉得在社会上闯也是自由自在的。”
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阿哥继续自语：“你们好福气，都是读书人，不像我，大老粗一个。”我看见阿哥的眼圈儿红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喝多了的缘故。
“阿哥怎么没结婚？”私下里我问小慧。
“这一点勿用操心，他身边从来就没缺过女人，不结婚可能是没遇到合适的吧？”
小慧告诉我，肖明对她说了，父母对我俩的态度缓和了，现在处于默认阶段，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登门拜访，应当就可以尽释前嫌了。
我从来也未想让小慧和父母过不去，事实上是她的父母看不上我，不让我登门，不认可我这个女婿罢了。现在有了缓和的机会，我的心里也是特别舒畅的。。。
(三)
下楼时被居民委的李大妈叫住了，好心地告诉我说，要小心一些，最近居民楼附近经常有三个来路不明的大汉出没。
我把这事跟小慧说了，她听了后没吱声，让我觉得有些反常，这和她喜欢刨根问底儿的习惯可不相符。
几天后，当阿哥刚迈进屋内的时候，小慧说了句；“肖明，把阿龙几个喊上来吧。”阿哥应声出去了。
我尚未弄明白怎么回事时，门一开，以前我见过的三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了面前，我慌忙地站了起来。
那三个人一起冲对着小慧喊了声“大小姐好”，又转向了我，“叫二哥吧，”阿哥发了话，三个人恭敬得喊了“二哥”。
靠，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了有人这样恭敬的称呼我，登时有了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阿龙、阿虎、阿豹，我的好兄弟，和我出生入死的。”此时的阿哥有了一种豪气，双目灼灼放光，与酒桌上见到的那个人已经俨然不同。
三个人年龄都不大，应该和我相仿，个头差不多都在1米75左右，印象较深的是阿龙眉毛处有一处疤痕，阿豹面目很凶。
看着三个人一身的肌肉，我不由得道了一声惭愧。大学几年里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一点肌肉轮廓，现在已经是下落不明了。
难得的是三个人一直在房间角落里坐着，丝毫不受我们的影响，我明白了他们一定是阿哥的保镖。
“阿哥是做什么的？”我还得问小慧，我突然觉察到自己有很多事并没有弄清楚。
“你看呢？”小慧的笑容很暧昧。
“我怎么看像黑社会的？”
“呵呵，既然你那么想就算是那样了。”
“什么就算是那样了，我可是守法公民耶！如果事情真是那样，我只好、只好划清界限了。。。”我半真半假地做出一副伤痛欲觉的神情，并缓慢的念着台词。。。
“呵呵，”小慧笑得站不起身来。。。后来她告诉我，阿哥是替人看场子的（在娱乐场所维护秩序的），我心里踏实了。。。
（四）
最近一段时期公司里的事不是很多，我也难得落了个清静。自我结婚后，小丫头和我的关系反倒更自然了，她不和别人一样称呼我方经理，而是方哥长、方哥短叫着，显得格外亲切。
更为奇怪的是公司里的人对此都没有异议，我知道这并不是我人缘好的缘故，应该是沾了类似“名花有主”的光，自然我呢也不是什么名花。
此时王大姐请了半个月的假，理由是她的女儿要结婚了，她要帮着张罗。
哈，这一下子我有了独立掌管财权的机会（当然是有限制的）。此前虽说王大姐也给了我很多特权，但是我认为在意义上是不一样的。
没料到小丫头显得比我还要高兴，也可能是受了王大姐太多的约束的缘故，这几天她和杏儿（出纳员孙晓星，刚二十岁的小姑娘）就像出了笼的小鸟，穿上了活力四射的青春装（公司的男人称作性感，王大姐认为是勾引的那种）有事没事的哼着歌。。。
办公室经过她俩收拾，呈现出了一股青春气息，惹得业务部的小伙子、大老爷们得空儿就来溜达一次（以前也想来，王大姐在不敢）。最后业务部的刘经理都来和我频繁切磋业务（以前通常是打内线电话解决的）。
可气的是有些别的部门的老家伙，有贼心没贼胆，整了个损招，添了许多年的报销单突然不会写了，一遍遍地到财务部修改，心甘情愿的听小丫头她俩埋汰。。。
靠，看在他们那么大岁数的份上，我没有当场予以无情揭发。不过我怀疑那两个小家伙是心知肚明的。。。
隔天中午，刘经理对我提出晚上要和我们搞联欢。靠，我来了好几年也没听说公司有过这种事。见我有些迟疑，刘经理说了，方经理你甭担心，费用我们出。
好事呀，那我一定去，我存心逗他。
别，是你们财务部全体。刘经理真有点儿急了，看样子是带任务来的。
好吧，那我打电话通知一下王经理，我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不，不必了吧，刘经理的脸上汗水淌下来了，王经理家里那么忙，我看就不用找了吧。
看到刘经理这么惶恐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和他开玩笑了。这样啊，好吧，那我去问一下她们两个人的意见。
刘经理看到了我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恍然大悟，哦，老弟，你是和我寻开心啊，真不晓得你这么幽默！
（五）
事实证明，在许多人的心目中，财务是一件很严肃的工作，所以财务人员只能是神经质的高级动物，就不应该生有幽默细胞。我从来就是嘻嘻哈哈的，不会板着脸，据此得出结论是不适合搞财务工作。哈哈，他妈的，上错了花轿。。。
小丫头、杏儿毕竟是年轻、好玩儿，一听说有这等好事兴奋的都要跳了起来，急着就要打电话应允。我说，且慢，怎么也得等到四点钟以后才可以回电话，这样才能吊足他们的胃口。男人永远是对得不到的东西兴趣更大一些。。。
最后一句是我无心的感慨，却发现两个小姑娘听得着了迷。。。嗨，搞什么，开玩笑而已，别当真啊，我不迭地解释着。
我知道这下子惹祸了，不知最终谁要做倒霉蛋儿了。。。
到了下午，业务部的先生们也来了耐性，一个也不曾露面。办公室的内线电话也矜持了两个小时，两点钟刚过，就开始响了个不停。。。
我不接，她俩也不接；我约摸时候差不多了，再不接电话估计刘经理又要亲自登门了，示意小丫头去接。
没成想这丫头一会儿功夫就成精了，搬出了各种理由推托，有个人的，家里的，反正也没有什么正经事；最后折腾得还是刘经理附加了好多条件才得以成行。
这小姑娘，举一反三，真就是不得了，我也不由得啧啧赞叹。。。
晚上的饭局安排得很不错，业务部的八位先生酒喝得也爽，都不用动员。真是应了一句话：男女搭配，喝酒不醉。
我陪着喝了几杯啤酒，更多的时间里是一边抽烟一边和刘经理扯淡。今天晚上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在了周红、孙晓星的身上，这两个小姑娘表现得大方、得体，令人刮目相看，并没有人劝她们喝酒，毕竟唐突佳人是不雅之举，懂得享受好心情才是生活中的高手。。。
吃完了饭，业务部的几个年轻人可能是感觉没尽兴，提出要去歌厅唱歌玩儿，杏儿“好啊好啊”就表态了。
我是无所谓，反正出血的不是我。“太晚了吧，再说不太容易找到能容下这么多人的包间儿。”刘经理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正要顺水推舟送还个人情，不料斜刺里杀出业务部一个叫孙健的小伙子，“经理，金铭歌舞厅离这里不远，应该是有位子的。”
我知道那可是家上档次的歌舞厅，果然刘经理的脸色难看了一些，不过他还是带大家去了。。。
档次高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人家那个音响，真棒！怎么形容，反正玩了两个多小时，我没轮着唱。风头都被二十出头的那几个占了（包括小丫头、杏儿），又唱又跳，疯得不亦乐乎。。。
就差了五六岁，就有这么大的区别，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年轻一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