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闪闪发光的孩子
大自然会因为我们仰赖直觉行动而给予我们奖励。这些奖励会以复杂的神经化学物质互动形式出现。举例而言,脑内神经化学物质多巴胺一经释放,我们就立刻会感到幸福洋溢。我们做出行动,接收到多巴胺的奖励,就会被驱动想要再做一次。这是大脑正向反馈循环的基础,它的运作方式如下:做出有利于生存的行动→通过多巴胺途径得到正面奖励→感到幸福或喜悦→获得内在动力→想要再次做出有利于生存的行动。
物种为了生存才有这些生物机制,这种反馈循环让我们保持健康、继续繁殖。我要厘清一点:我指的不是非自然地引发多巴胺的行为,如吸毒和饮酒。有些人在自然的多巴胺释放机制失衡、无法正常运作时会依赖这些成瘾物质。这些物质危险的地方在于它们破坏了我们对健康的直觉,强迫多巴胺不自然地释放。举例来说,可卡因会引发大量多巴胺,让帮助我们生存的自然神经化学机制瘫痪。
当你做出一些负面行为时,这些反馈循环也会产生作用,像这样:做出不利于生存的行动→接收到神经化学信号,例如疲劳、压力和饥饿→感觉很糟→理解信号以改变行为→做出有利于生存的行动→通过多巴胺途径得到正面奖励→感到幸福或喜悦。但这些机制只有在我们倾听内在声音时才管用。若我们忽视信号,感觉就会越来越糟,直到最后发生严重问题,生存受到威胁。
身为父母,如果我们能帮助孩子保持自己的生物和正向反馈循环联结,我们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因为人类与生俱来拥有平衡和内在动力。没错,我们天生就有平衡感,会自然而然追寻健康与快乐。我们通常并非生下来就患有糖尿病、肥胖症或高胆固醇,也没有抑郁、焦虑、冷漠或缺乏动力的症状。大部分的宝宝,即使是那些生来病情就严重到足以危及性命(比如先天性心脏病)的宝宝,都会天然表现出喜悦、爱和好奇心。有时孩子们会由内而外散发出光芒,我只能用某种活力和精神来形容。所有孩子都拥有这样的光芒,我们都从自己的子女或其他小朋友身上看到过。
这种光芒有时很难在大人身上看到,但通常还是存在的。身为大人,我们在跟子女玩耍,完全沉浸在音乐或运动中,或是将壮阔的自然美景尽收眼底时,会看到和感受到这种光芒。
这种光芒会怎么变化呢?年复一年,我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一个又一个患者内在的光芒闪烁不定、暗淡朦胧,甚至熄灭消失。我曾问自己:“孩子们内在的光芒是否本来就会消逝?这在人类的一生中属于正常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