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扬
朝霞、夕雾、圆月、潮汐、沙滩、渔家……珠江磨刀门水道携手黄杨河水流,一路欢乐流淌,不但滋润一方白蕉水乡沃土,还勾勒出一道此处独有的渔港人文风景线——珠海首个国家级非遗婚俗礼仪“白蕉水上婚俗”。
水巷里,柳堤边,红棉下,一个个相思埗头……水做媒,船为轿,歌言情,融汇了广府文化、客家文化、疍家文化元素的水上人家婚嫁风俗,自清光绪年间至今,流淌出夹年生、拿茶叶、择日、使日、起厨、坐高堂、上头、嫁仪、花船迎亲、渡水饭、拜堂、闹洞房、回门十三道环节。
我们一行人到南澳村时,当地热心人士特意拣“花船迎亲”“跨火盆”若干礼仪,向我们演绎一番传统婚嫁风俗。
白蕉水上人家祖先自中原迁徙至珠三角,经历过生死命运因缘,最终扎根南海,迎来新生命和新希望的热闹喜庆气息。当红彤彤的太阳光照高耸的红棉树时,一长溜披红挂彩、灯笼高照的迎亲花船,从水巷深处摇曳而来——身穿大红旗袍,肩披七尺红布,手捧盛米红碗的“新娘”,亭亭玉立于大红灯笼映照的迎亲船头,恋恋不舍回望“娘家”门口,挥手向“娘家人”泪别……
“新郎”站在红豆相思树下的码头,眺望蓝色水乡天际,听到鞭炮声、咸水歌声渐行渐近,激动不已,翘首恭迎“新娘”。不一会儿,迎亲船随“大妗姐”(编者按:此为广东婚嫁习俗中的一个重要部分,这一行业被作为新嫁娘的“守护神”,是婚庆场合女家用以跟随新妇的临时使妈)唱的优美咸水歌,缓缓驶近相思码头,次序泊岸……“新郎”“新娘”船上船下,秋波电闪,礼敬交流。随后,“大妗姐”给“新娘”撑起红雨伞,牵起她的玉手,交接给“新郎”,一对对新人,下船行过“跨火盆”礼,寓意踏进了郎家,从此红红火火过日子……随后“新郎新娘”对唱情歌,拜堂入席,品尝喜宴。
喜宴品的是“十全十美白蕉海鲈鱼宴”:清蒸白蕉海鲈、蒜香海鲈鱼、葱椒海鲈鱼、酱焖海鲈鱼、麻辣粉蒸鲈鱼、豉蒜三味鲈鱼、双味海鲈鱼、蛋蒸拆骨鲈鱼、椒香鲈鱼、雨林香巴叶包烧鱼,外加十道精致雅品的广府小菜、十款客家风味的特色小吃……这海鲈宴的出品,清、鲜、嫩、滑、爽、香,让我们这些“吃货”食指大动赞叹不已。当地人盛情向我们介绍,原来“世界海鲈看中国”,白蕉乃全球最大的海鲈生产加工基地、交易集散渔港、预制菜生产中心,还有“中国海鲈之乡”的美誉。这里的海鲈约占全国海鲈养殖产量的七成,源源出口到日本、韩国和欧美国家……这是一条寄托乡村振兴之梦的网红鱼、致富鱼、希望鱼,畅游出产业与旅游、休闲、文化产业融合发展的“千年文化名鱼”蝶变之路。
白蕉水乡每年都在此办“白蕉海鲈”旅游文化嘉年华,盛邀海内外华人新婚人士,乃至国外友人,演绎白蕉水上婚嫁文化的精彩仪式,近年还特邀“抗疫天使”品味水上集体婚礼盛宴并品尝“稻田海鲈宴”——“新郎新娘”们置身于如诗如画的渔港风光中,坐在田野的百米长桌两侧,品尝海鲈美食并观赏白蕉民俗风情表演,享受这色、香、味俱佳的人文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