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你好

■钟琼珍

“看!”循着好友手指的方向望去,成串成串的玛瑙红绿相间,在翡翠般的叶子后面欲露还羞。“啊,串珠李子!”走在林间小道上,成片的李子林生长在坡上、谷间,果实吸足了孟春的雨水,闪着诱人的光泽。突然惊觉:五月已经到了!

其实,五月很久以前就已经候在那里了。五月的风还是清凉的,五月的雨里还有春的迷蒙,但五月的太阳已经初露夏的端倪,冒出一股热辣的劲来。溪丰东、新东北两条长长街道上的路树是有预见性的,它们已经一改四月的嫩黄和新绿,在街道上方撑起了一片浓荫,一起迎接太阳的热辣。晚上,锡林公园的人工湖里蛙声一片,蛙们似乎在争先恐后地提醒你季节的更替;清晨,公园的鸟儿鸣唱着,如果认真聆听,你会发现它们叫得特别惬意,清脆的鸣叫声分明在告诉你:它们栖息的大叶榕,经过冬的严寒落叶、春的发芽抽枝,一片新绿已经渐成浓荫。

坐在长东沙前岭的云庐,与云庐主人喝茶聊农事,说到菜园子,朋友云说四月间已经相继把玉米、花生、豆类的种子种下去,眼下正是迅猛生长期,需要追肥助力,瓜豆也已经上架,菜园子一派生机。

走进山里川间,你会赫然发现,四月间那似霜雪尽染层林的梧桐花已相继隐去,而夹杂在它们之间的柯木,不知何时,细细碎碎的淡黄色小花已经缀满了枝头。走在陂角那条长长的村道上,你会发现道路两边的禾苗仿佛由昨天的嫩黄幼儿一夜成长为茁壮的青绿少年,如果在夜里细细聆听,甚至可以听到它们吮吸露水和拔节长高的声音;长东山涧里那一柄柄如绿如意般的蕨芽儿,都长成了大葵扇;那些随着春雨在竹林里争先恐后冒尖儿的笋,已经长得和它们的母亲齐高了,只是伸出的枝丫显得稚嫩了些,还没有长出青绿的竹叶儿来。四月是嫩芽儿的季节,勤劳而手巧的人们尝尽了大自然赐予的笋儿、蕨儿鲜嫩的美味。而这些嫩,在五月已脱尽稚气,慢慢地开始走向成长之路。

是的,五月候在那里很久了。骤然间想起今天恰好是5月4日,我的视角从眼前美丽的自然景观移动到另一幅画面:103年前的5月4日,大批爱国学生走上北京街头,用青春的激情,点燃了反帝反封建的熊熊烈火。我的耳边仿佛听到了他们振臂疾呼的口号声:“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同胞起来呀!”

此时的我已是热血涌动、热泪满眶,我仿佛已经站在他们的队伍中间,与他们一道挥动手中的旗子,为挽救我们的祖国而呐喊、而奔忙……这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代又一代青春的面孔、英雄的面孔……

五月,是大自然生机勃发的季节;五月,又是我们人类青春喷涌的季节。原来,人与自然的节拍始终是那么和谐同步!他们在用不同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们正以前所未有的昂扬姿态绽放在五月里。

五月,你好!